急的谷大夫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早上催晚上催,时时刻刻都在催。
肖扬依旧不为所动。
把谷大夫的白头发都气出来好多根。
*
白芷做了一个梦,梦到工作每日加班加到12点,正想辞职,就被一个摩托车给撞进了臭水沟里,然后她这样一命呜呼了。
死亡之际,好像梦到一个人,一身白衣朝她轻轻招手,“来。”
她将手伸了过去,面前的一切却如迷雾般消散。
什么都没了。
白芷一阵心慌,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般,心空了一块。
她勐地睁开眼,陌生的横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一切。
一个身躯高得吓人的男子,高高束着马尾,飞扬的眉梢,高挺的鼻樑,苍白又有些消瘦的脸,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气势。
但看眉眼之间,又觉温柔。
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他闭着眼,像是在打盹。
不远处有几个穿着怪异的女子,像是电视剧里的侍女模样。
白芷心头一惊,这什么情况,演电视呢?
她微微一动身子,惊醒了身旁的男子。
肖扬一见她醒来,眸中立马如星光一般被点亮,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你醒啦?”
白芷一愣,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是?”
肖扬也愣了,她……忘了。
虽然谷大夫早就说过可能会忘,但是她真的忘了自己,这让肖扬心里一阵阵的酸了起来。
他愣了好久,眼眶一点一点地就湿了。
白芷看着他眼泪都涌出来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好像是自己的,除了手上的伤疤,痣的位置是一样的。
她这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不可思议!
这男的跟她,这具身子,什么关系?
她脑子昏昏沉沉,没有力气挪动,只能讪讪开口,“你……怎么哭了?你是?我是?”
肖扬一时泣不成声,哭得接不上气,良久,他才开口:
“你叫白……”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他心里有颗刺人的荆棘种子在破土而出。
如果告诉她所有,那她会不会想起已死王爷。
相爱之人的生离死别,肖扬觉得是世间最痛的惩罚了。
痛到能抽离人的灵魂。
如若不是,她为何夜夜哭泣?她为何彻夜难眠?
虽然她说她不想忘记,但他见不得她流泪,见不得她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