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府,镇边军的大营。
这是汉军都统龙山的军帐,今天这里集齐了镇边军管带以上的二十多位中级军官,其中,还有从奉天而来的六位管带,这些天来,毓贤大力打压原来镇边军的骨干力量,已经从上到下,清楚了十几位中上级将领,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肯定的是,镇边军的清洗力度依然会进一步加大。
镇边军的中层将领实在忍受不了了,一同来到了龙山的住处,请镇边军当前威望最高的龙山、永山兄弟为他们做主,在这样下去,不要说未来为依克唐阿将军报仇雪恨了,只怕整个镇边军都会散了架子。
龙山一脸愤慨,怒道:“大哥,您说这是怎么办?咱们绝对不能再让毓贤这样折腾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月,咱们镇边军的老人就都被踢出镇边军,整个镇边军都得成为历史!”
一旁的众多统领、管带,也纷纷的怒吼着:“对,就是,永山大人,咱们在这样下去,镇边军就散了架子了,这个毓贤纯粹就是前来吉林捣乱的,不把镇边军折腾散了,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永山也是一脸愤怒,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的毓贤贵为吉林省将军,秉承朝廷圣旨而来,而且还带来了一千的亲卫军作为亲信,自己如果率众闹事,只怕还没等到将下面的人煽动起来,就会被毓贤的亲信给剁成了肉泥,毕竟镇边军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大人在的时候,自然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没有了依克唐阿,以自己的资历与威望,着实难以服众。
永山叹口气说道:“诸位兄弟,多谢大家高看我永山一眼,其实永山何尝不知道,这个毓贤来吉林的用意,分明就是老佛爷,对咱们不放心,派来收拾残局的刽子手,只是咱们能怎么办?毓贤可是带着亲卫来的,他带来了整整三个营的精锐,稍有不慎,咱们都得成为刀下之鬼!”
龙山答道:“大哥,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谁也不知道毓贤那王八蛋哪天就把刀子架咱们弟兄脖子上了,现在兄弟们正式齐心合力的时候,这里的弟兄们都是能够信得过的,咱们实在不行就把毓贤给弄死算了,省的恶心咱们!”
永山怒道:“住口,龙山,你动点脑子,本来现在朝廷对咱们就不放心,你现在把毓贤弄死,那不是摆明了向朝廷说,看吧,我们吉林就是有问题,毓贤都被咱们搞死了。你这是带着众位弟兄往火坑里跳!”
龙山一脸不服,顶道:“那不然,咱们怎么办?你倒是说出一个理来,不用咱们弟兄受毓贤的鸟气!”
永山眼睛一眯,答道:“兄弟,你难道忘了,将军大人临去之时,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龙山心中一震,问道:“大哥,您说的是张坚之大人?”
永山点点头,说道:“事到如今,咱们能够依靠的只有张坚之大人了,说句实话,张坚之大人对待部属,那确实是没的说的,整个大清,除了故去的尧山公,我也只服气他一个人,当年,在朝鲜对抗小日本的时候,咱们就曾经在他的麾下作战,那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不然大人临去之时也不会向着让咱们投靠在他的麾下了,只是,如今张坚之大人还身在美国,咱们见不到他的金面,有心无力啊”永山说着话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一旁角落里的张作霖。
张作霖是张毅派到吉林镇边军中职位最高的将领,他在进入奉天武备学堂的时候,就已经是奉天军队中的团长了,来到吉林之后,被安排到了吉林将军府军事参议兼总教习的位置上,张作霖精明过人,颇有头脑,而且还得到了武备学堂两年的正规训练,也算是张毅麾下的一员虎将了,现在吉林所有的奉天派过来的人马,都以他为首,唯他马首是瞻。
永山的意思很明显,张大人,我们这些弟兄们想要投靠到盛京将军的麾下去,但是如今盛京将军张毅不在国内,怎么办,其他的人我们也不熟悉啊。
此事的张作霖早已看到了永山的眼神,精明过人的他,自然明白永山的用意。
张作霖沉声答道:“永山大人,如今你我兄弟也已经相处四五个月有余了,互相之间都彼此了解熟知,前者咱们一起追随依克唐阿大人前往山海关,依克唐阿大人的书信,咱们都看过,虽然在下在丰田军中算不得高位,但是也有着一定的话语权,这件事情以兄弟我的猜测,张坚之将军对于你们的靠拢,绝对会持欢迎的态度,至于未来朝廷给予他的压力,这个不用诸位弟兄们费心,咱们将军从来就不怕朝廷的压力,如果瞻前顾后的话,坚之将军也不会去的如今这样大的成就,兄弟我愿意为诸位靠拢道坚之将军麾下尽一份心力,如今事在紧急,我们等待张将军回来,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张将军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也要在一个月以后才能抵达奉天,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毓贤把咱们给收拾干净了。所以,咱们不能这样傻等,奉天其他的将军,我不清楚,但是对于徐怀瑾将军,我十分了解,我在他的麾下进修了两年,他是我们武备学堂的总教务长,为人光明磊落,义气干云,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向徐怀瑾将军发去电报,探寻一下,徐怀瑾将军的意思,只要徐将军点头,此事就绝无问题了。”
一旁的一个管带说道:“宇霆兄,此事事关重大,咱们还是要慎重行事,马虎不得,即便徐将军同意了咱们投靠过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名目仗胆的拉着人马跑到奉天去,这个是肯定不行的,太招摇了。”
张作霖笑道:“这样当然不行,拉走镇边军,吉林的防务怎么办?现在日本在朝鲜的大军可是已经超过了六万人,未来甚至可能超过八万人甚至十万人。咱们就这样跑了,一旦日本兵打过来,数百万吉林的乡亲父老还不遭了秧?”
永山说道:“宇霆,说得有理,即便徐将军同意了,咱们也不能都去奉天,咱们不能丢下这里的父老乡亲们不管,尧山公可是说了,咱们驻守关东二十余年,未来我们的血就是要留在这片土地上的,咱们还要等着未来再跟小鬼子和老鼻子开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