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望进他的眼底,没有说话。
覃洐把嗓子口的尖叫咽下,重新讨论攻城的策略,屋内双方分成两个阵营一方主张快攻火攻免得节外生枝,一方求稳加上对新武器的好奇选择炮轰,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不过让魏游意外的是,覃洐选的是火攻。
一开始两方势均力敌,渐渐的,声音就小了,魏游猜他们有结果了:“有决定了?”
覃洐艰难开口:“王爷,若两者同时进行,是否可行?”
“你的意思是?”魏游问。
他与另一阵营的柴正峰对视一眼,正色道:“我俩的想法是两手抓,火炮备着以防万一,而火攻同时进行,如若火攻失败再行火炮攻城的办法。”
魏游沉默片刻:“本王会派人把王府的铁匠带来。”
覃洐松了一口气,知道瑞安王同意了。
正月廿六,覃洐率一千五步兵、三百弓箭手、两百骑兵,踏上了南征的道路。
柴正峰等五百人留守营地,一来保护魏游避免有人趁机作乱,二来组织人手赶火炮制作的进度。
第三日,叛军得知消息,汇聚一堂。
“老大,朝廷军队不比我们人数多,竟然小看我们。”
“一群乌合之众,平州和岩州的驻军看见我们还不是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
“到时候就用他们自己做出来的火药炸死他们,哈哈哈哈,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吓得弃械而逃。”
“让那群百姓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他们期待的救命神。”
裹着头巾,两手擦着长.枪的首领手一甩,长.枪在木板上砸出一个凹洞,堂内霎时安静了。
“前几天的小贼找到没?”
没人吭声。
首领粗狂的声音淬了火,火星四溅:“一个小贼难道还能在平州插上翅膀飞了不成?那人定是敌方派来的,护城河外的火药或许已经被发现了,就你们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还沾沾自喜,以为光靠火药就觉得平州固若金汤了。都他娘的给劳资去好好守城门,放一只苍蝇进来都拿你们是问!”
天空乌云笼罩,黄豆大的雨顷刻倒下。
覃洐打了个喷嚏,副官忧心忡忡:“将军,下雨了。”
“我看的见,”覃洐抬了一下眼,“下的好。”
“下的好?”副官没看出来哪里好,这场雨打断了他们的计划,“那今晚还要去护城河外倒油吗?”
“倒,为什么不倒?”覃洐擦了擦手心,反问,“如果是你,大晚上下这么大雨外面乌漆嘛黑,你觉得会有人攻城吗?”
“不会。”
覃洐性子是急躁,但是谋略方面并不差,否则也当不上骠骑大将军:“所以,反其道而为之。”
雨拍打在树叶上劈啪作响,覃洐估算着时间:“这场雨下不了多久,晚上就会停歇,雨水正好作为油的遮掩物,只要不凑近去看,短时间内没人会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