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集合还活着的人,赶快离开这里!——喂!振作点!”
用力摇晃了一下这个整备士,穆捡起墙边一个不知是谁掉的头盔,然而这个整备士好像没听进去似的,只是茫然的看着冒烟的机体、被破坏的舱门,还有四周的血肉模糊——那些曾经是他的同袍。
时间紧急,举目四顾,看到居然有一架战机奇迹般的未受炮火破坏,穆赶忙往那儿跑去,一面回头再三的吩咐。
“至少要离基地十公里以上哦!懂了没?这是命令哦!”
那名整备士这才哭丧着脸,把目光转回他身上。穆一时又想跑回去好好骂醒他,但没有时间了,穆只能祈祷这个年轻人还记得服从“命令”。
跳进驾驶舱,匆忙发动战机,穆驾着机体绕过残骸,轻盈的飞向空中。
······
大洋深海中,好几艘潜水舰正在高速潜航。每一艘舰艇里都载着满到不能再满的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
娜塔尔也在其中。
她和其他的士官一起被塞进这间船舱,身旁堆放着各种杂物,看来这房间原本是个仓库,当然也没有座位。大伙儿只能挨着肩坐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连倒下去躺一躺的空间也不够。刺鼻的机油味,让她怎么也没法习惯,微弱阴暗的橙光下,每张脸孔都像是极端疲倦,与其说是官兵,只怕更像是一群难民。
服从命令,没有质疑的余地一一这虽然是娜塔尔日常作为一个军人贯彻的信念,但一想到自己正抱膝、像个小孩似的蹲坐在一群陌生的士兵中间,凄惨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
正当她出神地回忆着大天使号上的种种时,隔着杂物堆窃窃私语的某个人突然大叫起来。
“什么?怎么可能……!”
缩着身子打盹儿的士兵都被这个声音惊醒,纷纷嘀咕起来。杂物堆对面另有人“嘘!”了一声,责怪那人的大嗓门。
“这事传出去就不好啦……”
娜塔尔被这几句刻意压低的悄悄话引得竖起耳朵。
“……可是……那,留在阿拉斯加那批人要怎么办啊……?”
是刚才大叫的那人在问,口气怯怯的。
“我看八成……‘奋战至全灭’吧……”
娜塔尔的背脊彷佛窜过一道电流。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总部使出最后的手段……砰的一下子——”
‘什么?全灭……?那么说大天使号…还有留在舰上的乘员们?’
“喂!你们说的——!”娜塔尔不由得猛然站起来,朝声音的方向大声喝问。
同样潜航中的的另一艘潜水舰内,不同于士兵们拥挤的狭小空间,而是一间整洁宽阔的舰长室,里面正坐着数名将官。在这儿的每张脸孔原本都该为了扎夫特的“josh-a”奇袭战而错愕,于惊讶之余誓死肩负起防卫战的指挥勤务才是。
威廉·撒扎兰特上校也在其中,他和另一名将官互望一眼,将两个合金制的手提箱放在桌面上。
“第四闸门已经被攻破了,他们开始入侵基地内部了。”撒扎兰特泰然自若的宣布着。
“主闸门应该也快了吧。”撒扎兰特冷漠的说。josh-a原是他们最重要的军事据点,不过在座的人脸上却看不出多么惋惜,对扎夫特的奇袭也不显惊讶。
“希望至少能引进八成才好……”
撒扎兰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一面打开眼前的手提箱,里面有一部状似通讯机的装置,另一个手提箱也一样。
他揣想着这个装置即将造成的“战果”,晦暗地俯视着它。
插入秘钥,默数着时间。
···
“为了蔚蓝色而清净的世界!”
“咔”*3
“怎么回事!”
“呲一一”
麻醉气体从通风系统内喷涌而出。潜水舰的应急系统也紧急启动,向海面紧急上浮而去。
所有潜逃的潜水舰都是一样的待遇,为了这一天潘齐在非洲救了安德鲁和爱莎后就和栀子带队赶到东亚共和国,与之交换情报,之后与东亚共和国的人员一起组队在这蹲守,特别是针对威廉·撒扎兰特盯梢了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