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大哥岳父孔大人这个国子监祭酒当的，虽说在遍地大臣重臣的京城里不显眼，但这是国子监一把手。国子监就是最高学府，还和府学县学不一样，入读的学子除了部分乡试优异者以外，绝大多数还是官员子弟。
况且国子监祭酒还可督查监管大梁境内所有府学县学，以及不属于官学开办在内的所有学院权力。
借用三姐夫一句戏言，大哥在国子监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所以赖在国子监不走结识狐朋狗友混人脉去了。
虽说是私底下说笑，但又何曾没有被三姐夫一点就中。
最典型的例子，赵大人。
赵大人当初如不是中小三元当即去径山书院，求学期间结识同窗他大舅子王家子，少了王家鼎力相助，何来的殿试第五。
当然，不能否认赵大人自身有才学，即使少了岳家一路扶持，未必不能中举一路到殿试，但绝无可能如此顺利。
就像三姐夫说的，县试到院试可以靠自身才学，等到乡试，单单一个乡试之前不得不考的附加试。
——射御。
这个就难倒了绝大多数曾经家境贫困想下场乡试的秀才，骑马射箭光靠在学院里抽空练练，如何能过关。
即便能在这场附加试过关，其成绩又如何能和自幼起家境殷实，有请人教导过骑射的秀才相提并论。
即便是射御过关拿到参加乡试资格，有此记录在也会影响到乡试名次，这也是农家子科举难出头的原因之一。
像他？
大伯就明说的，就他的小身板，即使他现如今想下场见识乡试有多难，好积累经验，但还是免了，还是先多练练骑马射箭为妙。
周四顺不知就这么会儿的工夫，他大儿想了这么多，见大儿面露难色看似不好回话，他便右手敲了敲书案案面。
大江回醒，讪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自己不会忘了还在记账中，再提笔之余，“我大哥到底是我大哥。
学问有没有学到家，我不知道，但大哥可比我厉害多了。反正我不懂的问他，他都懂，教我是足足有余的。”
这臭小子，之前问你，你三姐夫考举人能不能行，你也这么说的，教你足足有余，还和老子打起心眼了。
看着一本正经说完还重重点头的儿子，周四顺不由笑出声，“就你机灵！你叔（周长平）白天老窝在那头，是不是那里头的书老好了？”
那头？
藏书阁？
“确实很好，啥书都有。”只不过有些典籍还是在主院书房，或是周家村，周余江当即朝他老子眨了眨眼。
周四顺会意过来，暗道也是，自己倒是问了个没脑子的话，但儿子是用来干嘛的，再给一一巴掌。
突如其来被他老子连打了两下屁股的大江：“……”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