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刑律的注解来说,还有一条,若是其夫不追究此事,或是说想私下处置的话,衙门也不会强制执行。
其夫呢,是和公爹一起不在世了,但作为那妇人夫家唯一的小叔子就完全可以代兄行使此等权力。对方会如何代兄行使此等权力?
其寡嫂名声已经臭了,但名下应该有长兄留给侄子的家产,是个不糊涂的话,这小叔子应该不会报官。
毕竟除了被抓后直接报官立案进行审判,妇人婚后通奸被抓的话,还可以不违律法处于私刑。
报官立案,整个家族跟着蒙羞,还不如捏住侄子,让妇人听命于他合伙起来和田家闹,逮住田二狗子一条命狠狠咬一口。
刘氏思来想去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田二狗子逃脱的机会,心里更是倾向于田家要破财消灾了。
这事吧,要用银子解决的话,又不是在乡下,估计没有个两三百两银子都解决不了,可田家有这么多家底?
即使整一大家子之力筹齐银两,肯定也不会为了田二狗子一人去卖田地,那自然要找亲戚借了。
找谁借?
大房卖铺子,还是六郎岳母会帮她这个堂哥?
不提也罢。
谁死都不足惜,就是有那么一个娘亲,年幼的孩子可怜了。
“弟妹,那家小叔子至今确实没儿子。”
顾青扬媳妇顾周氏周春娘得到今日最新消息又匆匆赶来的时候立马先给了刘氏一个答案。
刘氏双眼一亮,双手合十,“幸好、幸好,孩子无辜,不管那家小叔子往后有没有儿子,总归是他长兄留下的唯一血脉。”
“可不是,这里头还有些事先听我说完。我听那边街坊都说那妇人小叔子两口子不是没有劝她改嫁。
她还嘴硬着呢,老跟人哭诉她小叔子两口子就是没有儿子想把她儿子抱过去好赶走她,接手家产啥的。
我还找人打听了,那妇人的弟媳妇是个厚道人,打从昨儿起抱孩子避到她娘家就说孩子不是那妇人生的。
说是那妇人不能生养,她大伯子被骗了,幸好祖宗保佑,在她大伯子临走之前有一个小妾有了身子。
等那小妾生完孩子大出血没救回来,她大伯子又心善的让她两口子发誓对外要说孩子是那妇人亲生的。
临终之前还不忘拉住她男人的手,让她男人答应往后那妇人要改嫁无须强留,就是他儿子不能被带走。
之前是她那个大嫂不改嫁,还说她两口子想霸占家产啥的,她还寻思兴许是大哥不在了又不是亲儿子,怕她两口子反悔了。
所以她这两年还劝她男人随大嫂咋说,只要她那个大嫂把孩子当成亲儿子,不把大哥留给孩子的东西卖了就行了。
没想到铺子还是被卖了,事先连跟她男人打一声招呼都没的,卖了搬到后面才说她一个妇道人家顾不上铺子。
这也罢,卖都卖了,好在她大伯子病重的时候就找(街)坊长和几位老人立下契书,上头都写了留有啥东西。
她那个大嫂要是有朝一日卖了一间铺子周转,那剩下的铺子和田产就要等孩子成丁,她男人按手印才能转手。
不过也把她男人给惹恼了,她说她大伯子临终前还留下不少现银,可她那个大嫂硬是说早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