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东西摆好,稳婆朝神像拜了三拜,从刘氏怀里抱过小家伙。
小家伙睡得香甜的从襁褓里被抱了出来,再被放到大铜盘里立马哇哇哇的大哭,哭声大的比平日还响亮。稳婆就一边给小家伙洗身子,一边念叨着祝词,直到她一声大喊“添盘”,由年长的顾族长打头添盆。
随即众人跟在他后面也兴致勃勃地挨个往大铜盘里或是添铜板,或是添银豆子银锞子的,还有往一旁的茶盘里扔桂圆红枣的。
添盆自是热闹,不拘是什么,图个喜气,可期间还有小家伙的哭声,算是把顾二柱给心疼坏了。
待稳婆给小家伙洗完澡,顾二柱便迫不及待地抢过刘氏手上的大红襁褓,飞快将小家伙给包起来递给顾二郎。
他又急切让儿子快点抱孩子回房的,令在场观礼众人哄然大笑中连顾老爷子一时之间也无不眉眼带着笑意。
稳婆也乐得合不拢嘴地收起添盘的银锞子、银豆子、铜钱,以及桂圆红枣喜果子等。
这些东西,包括还有一份鸡蛋等喜礼都是她今天的收获。
洗三仪式算是结束了,也要开席了。
摆了酒水,前后庭院里面整整十几桌按时开席。
自是热闹。
话题也万变不离其宗,不是夸赞小家伙精神,就是赞许小长锁小小年纪已有长兄风范,绕了一圈儿,话又回来了,猜起了周半夏这一胎是男是女。
当然,没人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几乎一溜儿的直言周半夏这一胎肯定是男。
大可不必。
刘氏就很想说她老儿子小两口第一胎就是千金也是宝,说是她家的掌上明珠都一点不过为。
但是吧,亲家两口子好像挺忌讳谁说三丫这一胎不是小子。
尤其是亲家母,啥都好说,就是有一点不行。
一听她家六郎说我闺女我闺女的,姑爷也不香亲了,立马拉下脸。
这岳母当的也是没谁了,按理来说这才第一胎,不要紧张什么的,她两口子都不担心,她倒坐立不安了。
瞅瞅。
不管谁一说三丫八字带福,或是三丫咋的咋的,瞅着这怀相就一准是大胖小子,她就哈哈的大笑了。
有趣得很。
前后院子很是热闹,东厢房里面马珊和周半夏听着顾宝丫和顾甜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添盆时的趣事也是笑声连连。
刘氏绕着女眷入席而坐的地方转了一圈,不放心地迈进东厢房,果不其然,两个儿媳都没有好好歇着。
今天的酒席办的,女眷全部上桌了,座位还有空,她赶紧让老闺女带甜丫去甜丫她娘方氏那一桌吃两口。
大儿媳坐月子不好上桌,老儿媳有孕也不适合过去,但她们两个小姑娘委实没必要在这边陪着。
与此同时,小家伙也酣然入睡了,家里不缺人手给大儿媳搭把手,老儿媳更没有必要待着,快回房歇着。
被“赶”回房的周半夏,又一脸乖巧地听从婆婆的指令,回房之后在顾大华家的和麦黄的伺候下吃了小灶。
许是有孕在身,加上吃饱喝足了,今日少了午休就延后一两个时辰开始发困,看来她是等不了轩子何时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