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之前在府城期间,她就看出来了。
也就顾文钰一人不停跑去赵家别院找认保的举人指导。
回村之后,别看顾文钰极少上门,但每次来无一不是借还笔记书本的时候找轩子交流学业上的问题。
就是出发之前,轩子给了两个提议。
一个是一起走;一个是随后在定州府汇合同行来真定府,也是顾文钰第一个坚决和轩子一起出门。
很会钻营的一个人,但心地不坏。
怕轩子为难,至今也未曾提过任何非份要求,就静静地读他的书。
“比起我刚去村学那会儿,他进步很大。
可以说以他目前水准,这次村学只中三人的话,也就他了。”
这么厉害?
周半夏若有所思地点头,发现顾文轩看不见,不过头发倒是吹干了,拍了他肩膀,示意可以起来了。
“对比径山书院那几位水准,从概率来说,长平叔就看这场临时发挥,好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成生员。”
“那要等明天看林师伯见了长平叔答卷怎么说了,算了,林师伯也不好给准话,就赌运气了。”
运气?
顾文轩接过周半夏递来的汤碗,“其实你大爷爷心里有数,所以他一早把立哥儿送咱们家。
长平叔不是学识不扎实,他是思维逻辑固化,想打破很难,不像立哥儿还年少,容易被影响。
就是这次有幸榜上有名,最多到乡试止步。
说难听点,让他参加乡试还不如你大爷爷自己上。”
周半夏点头。
顾文轩喝了一口粥,“就像大伯大郎他们父子俩。
其实供大郎还不如大伯他自己重新拿起书本。
当了几年账房多少长了阅历,再静心下来复习两年,他做时务策论总比大郎有水准,希望也大多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他心态不对,老想吸血,更有借口借银子不还了。谁惯他?如今咱爹也灰心了。
当然,说了也没用,他们祖孙三人脑子都有问题,居然连童生老子的也觉得他儿子学识很好。
不要好哪儿,一个县试考了好几年,他顾文韬要年年时运不济,真要满腹经纶,就这运气岂不是扫把星了?”
周半夏笑的要岔气,前仰后合了半天停不下来。
“这就乐了?”顾文轩再喝了口粥,“更有意思的事情,我还没说呢,你知道咱爹当年为何抢大名吧?”
周半夏举手。
“知道啊,你说老爷子是不是很奇葩?
给他大孙子取了个文韬,可把咱娘吓坏了,急忙推咱爹去挑差点的。
结果咱爹会错意,以为咱娘觉得吃亏了,一瞅‘浩’和‘韬’挺像的,又见‘轩’有个‘干’。
好好干?不错不错,两个儿子合起来就是好好干,还怕啥!
就这两个字了,你们谁敢抢,我急眼了埃”
大嫂可没有你说的精彩!
“这就是缘分,咱大哥和浩子一样就和我很合得来。
最初我还以为浩子也跑来了,还试探了一下。
可惜不是,也不能说可惜,大哥是大哥,他是他,咱大哥的地位也无人能代替,”
想小伙伴,想家了?
周半夏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