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1 / 1)

果然是人生平淡如水,全靠sb调节味蕾。

我没有如赵寒所愿的被激怒,似乎反而让他更加来了兴趣。

他将筷子随手扔到桌子上,俯身向我靠近,浓郁的香水味刺得我鼻头一痒,扭头就打了个呸嚏。

缓过来后,我立马嫌弃地把他推开,感觉周围空气里都塞满了那陌生的快要熏死人的味道。

看到我的反应,赵寒一愣,跟我拉开了距离。

我起身退到了窗边,将窗户开到最大,带着阳光味的新鲜空气争先涌入鼻腔,强势地将那股气味冲淡了许多,我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我低眸看着坐在桌边似笑非笑的赵寒,问他:“哪只狗喝了香水后把你舔了一遍?”

也是奇怪的很,那香水味,离远了倒还好,不怎么能闻得到,刚才他将我拖进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呛人。

可离近了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让人逃无可逃。

我甚至觉得那种味道是从赵寒毛孔里面满满渗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样。

赵寒向后靠在沙发上,松散地样子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他撑着下巴戏笑道:“六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单手扶在窗台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解析赵寒这句话的意思,甚至觉得自己闷头苦做多年的理解都没这么复杂。

但我至少能够合理的提取一个要点,他到现在依旧坚持认为,我这段时间出现的所有不合常理的行为,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而所谓的失忆,不过是隐藏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的借口。

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我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于是反问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赵寒无赖地摊摊手,毫不在意地表示:“那就当你是真的失忆好了,反正这个也没那么重要。”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赵寒在成功用毫不友善的一系列行为惹怒我之后,恬不知耻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不出来”,我对上他的目光,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更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

我指着桌子上那一摊寡淡无味的东西,不想留丝毫的情面:“吃完了你这一堆破东西,就乖乖地给我滚出去,好吗?”

“别发火啊”,赵寒拱起一条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圆溜溜地转来转去,最后定点在我身上,像是一只狡猾的猫。

“我们都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了,说这种话,也太伤人了吧”,说着,赵寒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点不用心的表演,拙劣地像是马戏团没有给够好处的猴子,假的要死。

“别装”,我冷声说:“我不介意现在就开个直播,让大家一起见识一下你这副嘴脸。”

“六哥,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威胁人”,赵寒勾起一抹笑容,慢慢地开口:“你只会抱住我的腰,求我操你,求我射到你的嘴里面去。”

想象到这副恶心的画面,我一下没忍住崩了表情,甚至有种马上从十二楼的窗户直接跳下去的冲动。

说实话,赵寒这个人,让我在跟他做爱和被他意淫中,拉开了一个生理厌恶的界限。

可偏偏我又拿他毫无办法,好不容易在别墅里摆脱了他,现在又在同一个剧组撞了面,如果不是自己的戏份在明天就能结束,我不认为自己还能继续忍耐下去。

我看着满桌子的清汤寡水,稍稍抬头入目的就是赵寒那张让人反感的脸,我实在没有跟他掰扯下去的耐心。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啊”,赵寒挑着眉看我:“我就是来你这躲躲清闲吃个饭而已,生什么气?”

“六哥,你对我可是一贯的好脾气”,赵寒吃饱了开始嘴贱,他往后半仰在沙发上,一副惬意的样子:“突然换了副样子,你得让我习惯习惯。”

“我不需要你的习惯”,我直起身,向他走了几步,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反正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没关系”,赵寒长舒了口气,双臂向上举起生了个懒腰,然后冲我招了招手,声音像是夏日正午烫人的阳光余下的红温,热气搔刮着人的皮肤。

他做作地盯着我,莫名其妙地深情起来:“反正你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心非你妈!

我忍着怒气,指着门说:“你自己出去,还是我再给马哥打一次电话。”

提到马哥,赵寒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马哥?”

他学着我重复了一遍,嘴角的笑缓缓收了起来:“你以为他能一直护着你?离开了我们,你还有什么价值?”

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表情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但我不怕他,无论是赵寒这个名字,还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我唯一担心的是,他所能带来的社会舆论,会让我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隐私,暴露地更加完全。因为摧毁一个公众人物最锋利的武器,就是澄清不了的舆论。

如果我跟赵寒站在了舆论的对立面,那么我想要退出娱乐圈的想法,就彻底变成了无稽之谈。

其实赵寒说的不错,离开了他们,我一无是处,可我偏偏要的就是这个一无是处。

我只要失去了商业价值,失去了让所有人讨论的乐趣,才能让公司像清扫垃圾一样把我抛掉。

赵寒就像一个精神病,刚才还面无表情,像是要把我吃点一样可恶,现在却又挂上了笑容,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客气起来:“六哥,有空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看着赵寒站起身,从沙发上拿了外套披在肩上,像个模特走t台一样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几秒里,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教养过。

也意识到一个宝贵的真理:不要试图跟傻逼讲道理,傻人有傻福,傻逼自有天收。

桌子变得乱糟糟,好像赵寒留给我的坏心情化成了实物,重新恶心了我一遍。

我打电话叫来了保洁,顺便让人把我打包热好的饭菜带了上来。

只是我没想到,跟着我香喷喷饭菜上来的,还有一个同样香喷喷的宋玉珠。

他双手各提着摞成一叠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智能机器人并列一排:“汤哥,该吃饭了。”

我扶住墙,抚住额头。

傻逼刚走,傻人来了。

“我有饭吃”,我的眼神随着这句话落在机器人肚子里的饭菜,示意他识趣地离开。

而他像是没有看懂我的暗示,直愣愣地越过机器人走到我面前,像是炫耀战绩一般,将手中满满当当的东西,在我眼前晃了两下。

宋玉珠笑得真诚:“不一样的。”

饭菜的香味围着我的鼻子绕了一圈,我低眸斜眼看着由于直行路线被挡住,而急得直撞宋玉珠腿窝的大肚子机器人。

除了送饭的单三他or它,没有什么不一样。

新鲜的饭菜,在我这里,远远低于独处对我的吸引力。

我盯着他,语气平淡到让他的笑容直接消失下去:“我并不享受跟陌生人一起吃饭,如果不是你强求,第一次我根本不会去。”

“你乐在其中,但我实在很痛苦,所以我只能这么直白地告诉你,别再来找我了”,我说得流利又干脆,像是个饱经风霜的渣男,就比如阴晴不定的赵寒。

赵寒恶心人很有他的一套,我比葫芦画瓢学他说话,我知道我把话说的狠极了,因为宋玉珠这种任何情感都浮现在表面的人,真是太好猜了。

他面色有些难看地要死,却还是不死心地小声问我:“我昨天很开心,所以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不开心”,我伸手推开他,机器人地滚轮在我们尴尬的氛围中发出前进的声音,我蹲下身子把东西都取了出来,头也不抬地回他:“我也没认为我们是朋友。”

周围安静地像是被调了静音,等我取完热好的饭,再起身的时候已经没了宋玉珠的身影。

他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准确的来说是跟汤和平差不多,所以我最知道他不想听到的是什么。

在这个爱情还很朦胧的阶段,友情是最能慰藉人的良药。

但很抱歉,我暂时不需要友情。

第二天的戏份少地可怜,好消息是今天没有人恶意搞乱,宋玉珠也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让我的世界安静了不少。

坏消息是,完工的我,依旧只能回那个让人压抑的别墅。

我提着旧行李箱和新手机,推开了别墅的门。

一楼的客厅没开灯,窗外透过绿叶洒进来的光,将沙发上的秦匀整个人拢在明亮里。

我现在精疲力竭,实在没精力再去应付他的刁难,所以我将行李箱拖进门后,打算直接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也是奇怪,明明七八月的酷暑,别墅一楼却冷的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我抖了抖头发,就感觉到一股冷气直冲着我脑门过来,要把我整个人射穿一样。

我想也不想就知道是秦匀,我知道汤校六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肯定是个见死不救的傻逼。

我没想理会他,拉着行李箱朝楼梯走,却没成想他开了口:“汤校六。”

我闭了闭眼,想要假装没听到,停下的脚步刚抬起来,就又听他喊了一声。

还是带着点不知道缘由的轻蔑。

于是我只能停下,然后转身,像他喊我一样喊他:“秦匀。”

“你最好有事要说。”

我毫不客气地质问,似乎点燃了秦匀的导火线,他周遭的气压低下来,猛地起身向我冲过来。

我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偏身躲开他伸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手。

我皱眉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

秦匀的双眸像是结了冰,冷冷地盯着我的脖颈,我浑身一凉,顿时感到不对,抬腿刚要逃跑,就被秦匀掐着脖子摁到了楼梯旁的墙壁上。

他掐的很用力,我两只手都上阵也没能掰开他,但倒不怎么疼。

我只是像被箭射中的野兔一样,被他钉在了光秃的树桩上。

“汤校六”,秦匀咬着牙喊我的名字,几乎是愤恨地质问我:“你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我看着他额头崩起的青筋,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向外拔,也咬着牙道:“你管我改不改的掉?你恶心我就离我远一点!”

“恶心?”秦匀听到这个形容冷笑了一声,他慢慢靠近我,鼻尖几乎要跟我碰在一起。

“是啊,我快要被你恶心死了”,他说着越靠越近,然后在我不可置信地目光中,他直接亲了上来。

他亲的又凶又猛,像是一种惩罚,我被他掐着脖子,整个人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我闭紧了嘴挡住他,他却一点点咬磨着我的下唇。

我伸手抵在他胸膛,他的心脏像是飞升太快而爆炸的热气球一样,隔着胸壁撞击着我的掌心。

他贴的实在太近,睫毛起落扫在我的眼角,我闭了闭眼一狠心,直接使劲儿往他小腿上踹了过去。

秦匀吃痛卸了力,我趁机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我几步夸上楼梯,警觉地看着蜷缩着一条腿的秦匀。

“神经病”,我狠狠擦了擦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和赵寒能不能都滚远点?”

秦匀的眼神从我的小腿往上,一直落到我的喉结处停顿了一秒,才继续往上对上我嫌恶的目光。

我被他惹得怒火中烧,他却又平静下来,他眼皮抬起,眉锋也跟着向上。

我低着头看他,秦匀狭长的双眼被后窗的光照得有些睁不开,他死死地盯着我,像只没有神智的疯狗:“赵寒操了你几回?”

秦匀的话露骨又下流,像是颗没有缓冲的流星,直直地砸进我的脑子里。

我攥紧了拳头,瞪着眼怒视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我的生活、我的选择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汤校六”,秦匀打断我的质问,他声音压的极低,整张脸阴沉地像是砚台里刚磨出来的墨汁:“是你先来招惹我,现在又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好似结了冰的湖面,被一块巨石砸得四分五裂,原本还竭力压制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好人坏人你都做了,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失忆,就想把所有都一笔勾销”,秦匀抬头,像是跟我有着深仇大恨一样,红着眼一字一句地强调:“你别痴心妄想了。”

又来了。

我的失忆像是所有脉络的中心点,将一切都串联起来,仿佛失忆这件事从来都是无稽之谈,是我逃避一切的借口。

这组合里,不是变态就是听不懂人话的傻逼。

他阔步跨过楼梯,直冲着我追过来,我被他吓得一抖,直接扔了行李箱,逃进了房间里。

我听见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停留在我房间的门口,过了许久,才听到秦匀压抑着的颤抖的声线。

他似乎花费了好大劲来缓解自己的情绪,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显得平静了很多。

我站在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听见他依旧没有太多感情地说:“我没想让你怕我。”

我没回答,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沉默,于是继续道:“可总是事与愿违,我恨你”

他说:“也恨我自己。”

秦匀的一番话像是青涩坚硬的番石榴,青草味般单调的硬皮里面,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生果肉。

我伸出手,握住有些凉意的金属把手,我脑中一片空白,洞缺的那个区域,让我成为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大阻碍。

所以说,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问题。

我向下按动把手,下定决心打开了门。

可门外空空如也,门向外推动,将行李箱撞向一边,咕噜噜好几秒才停下来。

我走出房间,走廊上空无一人,像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我把行李箱拖进了房间里,仰倒在不过几天就有了尘封味儿的床上。

窗外是止不住的蝉鸣,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白色床帘洒进来,我顺意闭上眼睛,觉得周围的一切声响都在被放大后,变得无比和谐起来。

我意识开始朦胧,柔软的被子像是高空的云,我整个人被包裹进去,舒服极了。

我能看到对流的空气,结对成群的蝴蝶,甚至太阳和月亮牵着手散步。

在我思想快要完全放空的时候,忽然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加速跳动,像是安装了120/分钟的起搏器。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我犹豫了一秒,按了接通。

“您好”

电话对面客气地让我感到惊吓,于是我从床上坐起来,礼貌地回应了句:“您好。”

听到我这么回答,对面停顿了一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他娓娓道来,像是讲故事一样有耐心地跟我解释:“于是我换了一个号码。”

我从这几天发生的各种破事儿中翻了一通,终于把电话对面的人记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叫宋轶声的宋医生。

打不通才是对的,我把他拉黑了。

因为跟他交流的每一秒,都让我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时间就是金钱”的重要性。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我在他解释完后,礼貌拒绝进一步的合作。

对面并没有因为我的直接而生气,声音反而变得更加“和蔼”,友好地让我有些难绷:“你哥哥联系过我。”

我哥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哪里蹦出来个哥哥?

没等我得出结论,就听到对面接着说:“他说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说了很久,大体内容就是我“哥哥”替我付费了几个流程,一月一次,足够让我挺到合约终止。

我听着对面对所谓“哥哥”的赞美,我只想反驳回去:那不是哥哥,是要把我压榨到极致的资本家。

于是惊慌之间提起的心,又一点点落了下来。

“下一次是明天”,在讲述了来龙去脉之后,宋医生恪尽职守地来了这么一句。

明天?

好累,我在心里抱怨,马行远像个该死的奴隶主,要把我累死才满意。

但我只能劝自己再忍忍,毕竟解约的时间白纸黑字的写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变。

所以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算个正常人:“好的,当然可以。”

当我处理好一切下楼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变得柔和的阳光,从客厅的窗户洒进来,覆盖在小桌子的一半上面。

我出门买了肉菜,整个做饭的过程中,秦匀都没有出现。

相较于秦匀对我说过的话,扪心自问,我今天下午的回怼对他算不上什么侮辱,他的自尊心不至于脆弱到这种程度。

于是为了犒劳自己,我决定放肆一把,做了一大桌子我一个人绝对吃不完的盛宴。

我把桌子往前挪了挪,以便我能坐在柔软的毯子上,让我的美食跟我的胸口平起平坐。

当我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即将要送到嘴里的时候,“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抬头望过去,是康子野。

即使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也能看见他正对我温柔的笑。

于是为了对这个别墅里唯一对我友好的人表以礼貌,我只能放下筷子和筷子上的肉,回以微笑,并且客套对话:“回来了,辛苦了,吃了吗?”

在我贯彻一系列的客套专用法则之后,康子野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摘掉口罩和帽子,坐在了我旁边。

然后在我笑容逐渐勉强的那几秒钟里,自然地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筷子,笑着对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只想说:你还是客气客气吧。

当然我并不能真的把这话说出口,我只能起身去厨房重新拿了一套餐具。

我做饭一向很好吃,我回来的时候坐的离康子野远了些,在我面前清出一片空地儿,然后打开平板里的下饭视频。

我这个人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我神经大条,总是错过许多细节。

所以当我吃完一碗米饭,准备再战一碗的时候,不知道康子野什么时候靠近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他的脖子像是会随意转动的弹力绳,咻的一下就撑着脑袋跑到了我旁边。

他贴的太近,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像是穿了铠甲的痞老板,抵挡着他的靠近。

康子野看了眼我的视频内容,然后问我:“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真的温柔的要死,像是被稀释到恰好的天然蜂蜜。

我看了他又看了眼视频,寻思你看着视频问我视频,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可我依旧机械化地露出笑容,故作耐心地回答:“电影解说。”

这次我没有说“要一起看吗?”的狗屁客套话,可康子野却变成了主动方,他将碗端了过来,问我:“小六,可以一起看吗?”

我笑容不变,将碗往里一推,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康子野,说:“我吃饱了,平板给你,康哥你继续看。”

可怜我那观看未半而中道崩殂的经典鬼片,以及电饭锅里等待我光顾的东北大米饭。

康子野把平板还给我的时候,面色显而易见的不太好看。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切地问候他:“康哥,你没事吧,看着脸色不太好。”

康子野将平板递过来,笑得有些勉强:“没事。”

他这么说着,又顺道夸了我一句:“小六,你胃口真好。”

我礼貌地夸赞回去:“康哥,你说话真好听。”

然后,在康子野一成不变的笑容里,我利索地关上了门。

我将平板随手放到桌上,刚躺到床上拿起手机,微信就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是赵寒。

赵寒:六哥,到家了吗?

我看到有关赵寒的东西就心烦,索性当没看见。

见我没有回应,又是一连串的消息发了过来,最后实在受不了我的无视,赵寒直接拨通了视频电话。

我伸手挂断,他接着打,我挂断,他再打。

就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只能认命地接通。

赵寒应该是刚洗完澡,衣服都没穿就躺在床上跟我开视频。

赵寒把镜头拉进,有些埋怨地质问我:“六哥,怎么这么久才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我有些不耐烦,没心情听他的抱怨,直截了当地开口:“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了吗?”赵寒笑起来:“我太实在是太想你了,想你想的都受不了了。”

赵寒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气短一样,长长地吸了口气,又沉沉地吐出来。

胸膛也随着呼吸起伏,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曲线往下流。

这种话假的不能再假。

我忍着耐心长舒了口气:“你要是没事儿,我就挂了。”

“别挂啊,六哥”,赵寒直了直身子,这才说了正事儿:“我今晚回去。”

“你回来关我什么事儿?”

赵寒的笑容逐渐变深,声音也压低变得性感起来,像是专门为了勾引人一样开口:“我不是说了,我想你想的厉害。”

说到这里,我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了赵寒话里的意思。

我直接冷了脸:“你想都别想。”

说完我就要挂断电话,赵寒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急忙开口制止我:“六哥,先别挂,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趁我因为他这句话愣神的时间,赵寒的屏幕下移,下一秒一根勃起粗大的阴痉出现在我的面前。

血管像是快要爆炸一样鲜红,阴痉上面还缠绕着突起的青筋。

一股呕吐感从我胃里涌上来,我直接骂道:“滚你妈的,有病!”

在我骂完这句话,按下挂断键的前一秒,我听见赵寒一声粗重的喘息,乳白色的浊液喷洒在摄像头上。

我手一抖,下一秒才回过神来按断了电话。

妈的变态。

我一想到赵寒在视频对面意淫着我射了出来,那种反胃感就更加明显,我下床到浴室漱了好几遍口,才把那种恶心给稍微压下去了一点。

从浴室出来,我直接把房门从里面反锁,确认了好几遍门真的锁上了,才放心的回到床上。

可即便这样,我依旧在沉睡中被吵醒,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进门爬到了我床上。

该死的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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