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向东家时,大队长看了下册子:“一共1048元。”
李向东瞪着眼,好像抓到了陈晏初什么把柄一般:“怎么会这么少?我家往年可都是200多呢。这绝对算错了,我要求重算。”
陈晏初斜他一眼,好像早已料到一般:“首先,往年收成好,日值就高,今年收成低,日值低,这笔账,李叔应该会算吧?”
“其次,李叔往年作为会计,每日的工分是满的,一年下来大头都在李叔这,钱自然不少,但今年后半年没多久,李叔就不是会计了,得亲自下地挣工分了。”
说到这,陈晏初笑了下:“可能是李叔上了岁数了吧?挣得工分远不如之前一半多,这钱自然就不如往年。”
“最后,除了李家婶子,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出够全勤,多多少少都请了不少的假,这天数不够,钱不多不是正常的吗?”
“李叔要还是不信,可以自己算,不过我建议李叔多算几遍的好,别自己算错了,找我的不是?”
旁边看热闹的人哄笑开了,大队长也没忍住,翘了翘嘴角,这可把李向东臊的不行。
这话可真是戳到他心窝子了。
“你!你少得意。”放下一句狠话,钱也不拿了,扭头就走了。
最后还是李家婶子拿钱领粮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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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村民的全部发完了,最后才轮到知青们。
钱安娜和周晓宁两人惯会磨洋工,她俩除掉刚来村里时借的粮,不光没有剩余的,还要欠队里不少粮。
但两人手头富裕,也不介意,交了欠的钱,就潇洒的走了。
其他人一边对两人磨洋工的行为感到不齿,一边又在心底暗自羡慕。
孙梅的工分已经划分到李军家,一早被李军他娘领走了。
除了江淮景和林枫,其他几人基本都干满了每日的工分,新知青小半年下来,除了分得的粮食,也能多分二三十块钱。
老知青还能拿个全勤,就是今年收成不行,一人也有70块钱分红。
每个人拿到钱,脸上都高兴的不行,好多人家里给不了钱财支持的,年底跟村民一样,就靠这点分红活着了。
而江淮景虽然比林枫干的活多,分得的钱财也比他略多一些,但手头却远没他宽裕。
京市江家日益败落后,身为江家左膀右臂的林家,也已经另寻了靠山。
再加上最近这几个月的疏离,两人如今是越来越没话说。
虽然远在村里,但京市的消息还是通过平日书信里的只言片语,传递了过来。
而没有江淮景兜底的林枫,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也没之前那般肆意妄为,随便得罪人了。
其他知青对他的印象也慢慢改观,态度都缓和了不少。
但江淮景却恰恰相反。
以前的江淮景,惯会花钱收买人心,但自从被夏瑶和赵芸欣两人缠上后,他在请客上,反而不如从前大方。
这些细微的区别,大家一下子就感受出来了。
虽然别人拿自己的钱请客吃肉,不论多少,大家都应该心存感激的。
可江淮景在大家心里,一直都是富家公子不差钱的形象,一旦钱花少了,大家心里难免有落差。
就是吃完,也没以前领情,背地里还要议论一句:“这谈了对象就是不一样,出手都没以前大方了。”
“可不是,都给自己对象花了吧。”
夏瑶听到这话也暗自咬牙,她可好久都没花他的钱了,没给自己,给了谁不言而喻。
三人因此又是一番纠缠,引得大家看了一场热闹。
以前是为了维持表面风度以及自己在村里的口碑,江淮景才一再忍让的。
如今他也听过不少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别说口碑了,家里钱寄的越来越少,自己花钱都拮据了,谁还管其他的。
刚分的钱,江淮景还没焐热,夏瑶张嘴就要一半,被江淮景一句话打了回去:“分手吧,以后别问我要钱了。”
这下夏瑶可炸了,直接把两人的事当着大伙的面,捅到了村长面前,说江淮景‘欺负’自己。
其他领完粮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村长的头隐隐作痛,大过年的也不消停:“你们不是谈对象吗?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夏瑶哭着说:“可江知青跟我谈对象的同时,还劈腿其他人,我跟他谈对象都是奔着结婚去的,谁知道他刚刚要跟我分手,这不是耽误我清白嘛。”
村长根本不想管,见最后一个人的粮也领走了,大手一挥:“你们的感情纠葛自行解决,别说欺负不欺负的,当初不都是自愿的吗?行了,散了吧。”
“晏初,你跟我来一趟。”说罢两人就走了。
独留三人在人群中闹腾。
领了村长单独给他的工资,陈晏初就快步回了叶家,商量着过几天的集市买些什么。
年货像布匹,糖,油盐酱醋,对联等等都是必买的。
今年叶家有了钱,买年货上也毫不吝啬。
除了采买年货,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全家一起出动。
因此这次赶集,叶家六口人都去了。
别人问起来,叶成林就笑呵呵的:“过年嘛,都去热闹热闹。”
好在以前半月一开的集会,如今几乎天天都有,路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呐喊声,热闹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