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见被人坏了好事，一脸气愤的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不懂就不要插嘴。”
陈晏初一句话没说，就静静的看着两人争吵。
“我这几个月都在全国各地找药材，你说我懂不懂？”
说罢扭头对陈晏初说：“小伙子，我就这么说，你这野生何首乌，根须完整，放到京市沪市卖70一斤都有人要，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小胡子见碰上行家了，梗着脖子说：“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陈晏初笑了：“这有什么先来后到的？你看看其他摊子，也是价高者得的。”
小胡子见卖家都发话了，一脸愤愤的骂了一句“晦气。”就灰溜溜的走了。
来人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刚刚路过，实在没忍住，这才插了嘴，我不是药贩子，打扰你做生意了，你要是不介意，这生何可以卖给我。”
“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我就按京市的价格来买吧。”
陈晏初点点头，毕竟没人愿意和钱过不去。
他这何首乌一个也就一斤左右，两个一共两斤，卖了140块钱。
那人给了钱后，又问道：“你为何不把药材带过来卖？”
陈晏初把钱装起来：“太多了不好带来，路上磕着碰着也怕有什么损失，我就放在别处了，左右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用担心被骗。”
那人点点头，蹲下拿起袋子仔细看了看药材，凑近闻了闻，又掰了一小块尝了尝，说道：“这样吧，我虽然不收购药材，但我认识个药贩子，价格还算公道，你要感兴趣，可以跟我去看看，他应该是能吃下这个量。”
陈晏初见能早点卖掉，自然乐意，刚刚还出声帮自己，心里多了一丝好感，他收起地上的东西，主动搭话：“我姓陈，叫陈晏初，是附近大湾村的人，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连走路都一板一眼：“我姓程，程峥林。”
陈晏初点点头：“刚刚多谢程大哥帮忙，不过我听程大哥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程峥林摇摇头：“不是，我也是来看药材的。”
陈晏初颔首，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问，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说话的功夫，他就跟着程峥林从巷子里出来，左拐右拐的，拐到了一个偏一点的地方。
接着走到最里面，在一个房屋紧闭的门前停下，有规律的敲了敲门。
下一秒，门就打开了，开门的人看到来人，瞳孔一缩：“程程上士？你你你怎么在这？”
说完又赶紧解释：“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不干投机倒把的事了。”
程峥林笑了笑：“是吗？真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给你介绍生意的。”
“啊？？”那人一脸震惊：“你开什么玩笑？”
程峥林认真道：“行了，不逗你了，我已经转业了，有点事情来这边办，刚好看到这位在卖草药，就给你带来了？你现在真的不做药贩子了？”
那人犹豫一瞬，小声说：“你要是不抓我了，我就干。”
见陈晏初一脸疑惑，程峥林解释：“我以前当兵的时候，碰巧帮忙抓过一批投机倒把的药贩子，其中就有他，前些日子因为一些原因需要找些药材，就又打听到他头上了。”
“现在上面对这方面抓的不严了，说不定再过几年，风向就变了，你们注意些，别撞枪口上就行。”
“行了，你们先聊你们的事，我这会有事要办，下午再来找你。”
那人看了陈晏初一眼，吸了口手里的烟：“你要卖什么药材？少了可说不上价。”说着拿出烟盒：“来一根？”
陈晏初摇摇头：“我不吸烟。”又把刚刚的纸拿出来递给他看：“就是上面写的这些，都是炮制好的。”
那人叼着烟含糊道：“炮制的药材，我要先看看质量才行，质量不好的，可要不了。”
陈晏初顺便把提前准备的一小包药材也递给他，里面什么药材都装了一些，那人摸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家里有学医的？”
“对，我弟弟跟着村里的大夫学了点。”
那人一脸了然：“难怪，我就说这手法还挺专业。”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来虚的，全部都按照市价来，佛手白术10块一斤，鸡血藤1块一斤，天麻贵点，30一斤。”
“别人可不是这个价，你这药材采摘的月份也好，炮制手法也好，所以才按市价来收。”
“不过，一会我得检查一下其他的货，那质量得跟刚刚我看的一样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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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晏初点点头：“这是肯定。”
这收购价他没什么话可说，和这边的市价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听大哥的口音，是在京市待过？”
那人点点头：“那边物价高，我往北边跑才有的赚。”
“行，既然大哥这么爽快，我没什么可说的，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笑着说：“我姓牛，家里行六，喊我牛老六就行。”说罢一脸犹豫：“我怎么老觉得你有点面熟？我们之前见过？”
陈晏初笑着提醒他：“半个多月前，城东黑市。”
牛老六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当时药材收不够一车的量，才跑黑市摆摊去了。嗨，我记得当时还给了你我的地址，你怎么没有直接来找我？”
陈晏初有些尴尬：“纸条后来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