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位侯府小姐，今年只有十三岁。可是在这一刻，却散发出强大的、不容人置疑的气场，压得面前的几个人，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些人先前还想欺负对方年幼，敷衍糊弄。没想到对方年纪虽小，但手段果决，直接就借着庄子管事醉酒没来的事，夺了庄子管事的职务。
关键，那管事侄子还不能拿话反驳。
“退下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回去告诉你叔叔，让他尽早把这些年庄子的账本整理好，送过来。我看在他是府中老人的份上，给他留几分体面。等交割好了，便允许他回乡养病。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宁清舒又道。
那庄子管事欺负她年轻，是女流之辈，又欺负宁清阳不懂事，装病不来，只派了个侄子过来。自然，也不会把账本送来。
“我……”
那庄子管事的侄子还想再说什么，宁清舒已经不准备再给他机会了，唤了人进来，将那管事侄子提了出去。
……
等声音远去，书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剩下四家店铺的掌柜，不管心里还有没有别的想法，这会儿也不敢表露了，都恭恭敬敬地，一副任人差遣的样子。
“都先介绍介绍自己吧。”宁清舒抬起头，看向他们。
“小姐，我是食舍的管事，姓曹。我经营的……”
接下来，那四个人依次站出来，向宁清舒介绍了自己，也介绍了他们管理的四家店铺目前的情况。总结下来，就两个字——亏钱。
不管是食舍，还是书店，又或者是药材铺、武馆，全都经营不善。以前隔得远，他们心里的苦不好申述。眼下侯府世子和小姐们搬到了灵阳县，那他们终于有机会了。只求小姐能想想办法，救救他们手里的买卖……
宁清舒听了，没像对待庄子管事那样直接处置，而是好言好语地安慰着。四家店铺的掌柜的听了，越发可怜。药材铺子的掌柜，年纪一大把了，最后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
宁清舒自然好生安慰。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宁清舒便让他们留下了各自掌管的店铺的账本，又让候在一旁的刘管事亲自送四位掌柜的出去。等人都出去后，宁清舒的手边也多了几本账本。
宁清舒的手指，落在上面。
“春冬，刚才那些管事说的事，你怎么看？”就在这时，宁清舒开口，问一直伺候在一旁的丫鬟春冬。
春冬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开口：“听起来，这四家店铺的经营都不太好。这些年，都艰难地维持着。眼下，也到了强弩之末，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宁清舒点了点头，拿起最上面的账本，摊在手里翻看。
“还有呢？”她头也没抬，又问。
春冬看着宁清舒，犹豫了一下，道：“刚才那四位掌柜在小姐面前哭诉，看着很有诚意，又可怜……可，可是奴婢却觉得，有些不尽实。”
“哦？”
听到春冬说到这里，宁清舒的嘴角扬了扬，抬起头朝她看去，“那你觉得他们中间，谁是真心为侯府着想，谁又在虚伪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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