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雨落则耸耸肩。
生病的时候小情小爱，痊愈出了家门就一门心思钻进了生意里。中午休息的时候甚至没有吃午饭，而是带着宣传册去拜访了旅行社的门店。
门店里在售卖旅行产品，像她这样来推销旅行产品的倒是少见。因为都混东安商场，旅行社的经理对蔺雨落印象很好。见她竟然拿着画册来，态度十分端正，就给她搞了份快餐，一边吃饭一边听她介绍绿春。
绿春这样的小地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第一次去云南的人大概率要去昆明、大理、丽江、西双版纳、香格里拉，很少有人会转道去绿春。除非自驾歇脚。但那经理人很好，给蔺雨落讲了很多行业的事，还把几个旅游行业峰会推荐给她，让她去现场研究。
看在都混东安商场的面子上，留下了蔺雨落的宣传册，答应她内部开会的时候当一个产品讨论讨论，看看能不能卖。
开始并不如想象中顺利。
这让蔺雨落又有了斗志。只要得闲她就趴在网站上看攻略，她决定花点钱，在网站上招募一些人去绿春玩。
下午没事的时候她趴在柜台上算数。从北上广深去绿春的成本，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花销。
她的小本子上数据项，其实她不用写出来，脑子一转就算出来了。但她又觉得自己刚刚发过烧，万一这脑子不好使，再算错了。
顾峻川去绿野的时候她正叼着笔头，皱着眉，在进行最后的检查和加总。
她需要十万块钱，请十四个博主，投资回报比无法预估，这生意不能做。
偶尔抬头看向对面，跟顾峻川远远对视一眼，忽然就腿软了。满脑子的数都变成了乱码，最后都变成顾峻川忽然收紧的手臂和盎然刚硬的顶触。
飘忽的神情落进顾峻川眼中，这没让他多得意，反倒生出跟从前的蔺雨落一样的想法来：我这好看的皮囊真是累赘。她觊觎我的身体，但不爱我这个人。
苏景秋笑他拧巴。
他说：人都到跟前了你装上君子了。你克制什么克制？这么克制都不像你了。你就应该做野兽啊！
顾峻川懒得理他。
下班的时候小鸟她们还在进行店面打扫，顾峻川已经光明正大走到瑜伽馆，拿过蔺雨落的背包。
小鸟傻了，偷偷问小鱼：顾总跟落落店长？
小鱼倒不意外：早晚有这一天。
她们并不十分清楚顾峻川和蔺雨落的种种，只是这俩人一直相处怪异，难免会让人多想。
蔺雨落也不藏着掖着，跟在顾峻川身后去地下车库。
蔺雨落忙活一天没正经吃饭，顾峻川也是。上车后顾峻川问蔺雨落：“去哪啊？”
“去你家。”蔺雨落面不改色。
顾峻川的唇角微微动了，先点上夜宵，然后开车回家。他颇有一点得意，蔺雨落看出来了。也自知自己大概率是羊入虎口，这倒无所谓，谁是羊还说不定呢。
顾峻川的家她很久没进去过。
进门的时候顾峻川把拖鞋丢给她。
蔺雨落换上鞋，四下看了看。她也好奇顾峻川这两年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人，他会不会带人回家解决生理需要，又或者他有没有偷偷谈过恋爱。
她当然知道这个想法很可笑，但她就是对顾峻川的私生活好奇。去卫生间的时候打量洗漱台上有没有女士物品，甚至看了眼毛巾上有没有长头发。
出来的时候顾峻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蔺雨落坐在他身边，脚轻轻蹭他膝盖：“顾峻川。”
“怎么？”
“我们要不要去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什么？”
“就是一些必要的检查。我在想，拿着体检报告，对彼此都负责任。”
“你跟宁风在一起的时候不做措施是吧？”顾峻川语气很平静，但他其实生气了。
“不是。”
“那检查什么？检查我？怕我有病？哪怕我当了两年太监？我还要跟你自证清白？是这样吗？”
“我不是全部知道…”
“你不肯定我是不是跟别人睡过，所以你提议去做检查，当我是下三滥？”
顾峻川摇摇头：“你太逗了蔺雨落。你跟宁风分手几年和好后要求他做检查了吗？你怎么确定他这几年没有别人？到我这就要做检查了？”
顾峻川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一个小时前他在路上开车还喜不自禁，现在就被蔺雨落气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餐到了，他开门拿进来放到餐桌上，招呼蔺雨落：“过来吃饭，吃完送你回去。”
蔺雨落坐在那里不动。
“过来吃饭。”顾峻川兀自吃起来：“检查我不做，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如果非常纠缠这件事的话，我倒是觉得你有必要去做一个。”
“顾峻川你不要…”
“不要怎么？侮辱你是吗？就许你侮辱我是吗？”顾峻川突然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啪一声，声音很重：“你吃吗？不吃现在就走。”
“不吃。”
“那走。”
“不用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