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觉得我没那么……阿嚏!”
吕太医看了一眼身旁这位不断散发冷气的“千年寒冰”,极有眼色地走过来。
“这位小公子,即便是盛夏暑热,在冰窖中久待也有着凉的可能,何况现在气温并不高。当务之急是保暖回温,还请你暂且忍耐,尽快饮下姜汤。”
路时见专业人士开口了,当即不好意思再犟,乖乖哦了一声,吸溜着鼻子开始喝水。
吕太医笑道:“等你喝完,我再替你处理手上的伤口,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哦,这点小伤不要紧……”
“还有腿上。”七王爷冷若冰霜地开口。
路时震惊:“你怎么知道?没事啦,就是摔了一……跤……”
栾宸的视线沉沉,一瞬不瞬地停在少年脸上。
路时声音逐渐微弱,最后脖子一缩,不敢吭声,埋头继续吨碗里的姜汤。
王爷好像真的很生气。
看起来像是抓到学生逃学斗殴的教导主任。
吕太医保持着嘴角的神秘微笑,拿来药膏先替路时处理手上的伤口。
储藏室并不为居住而建,因此地上并未铺设木地板,而是由无数小碎石压实而成,粗糙坚硬。
路时摔下去时下意识用手撑了地,现在手掌和手腕上被擦出了数条血痕。
虽然很疼,但其实并未伤及筋骨。
“好了,这几日先不要沾水,”吕太医包扎完手,望向路时的下半身,“腿上的伤口……”
栾宸突然开口:“本王有话同他说,吕太医先退下吧。”
“……是,”吕太医把药膏放下,临走前冲路时眨了眨眼。
路时:“?”
韩扬守在院门外,没让杨校尉等人跟进来。
吕太医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路时和栾宸两人。
路时忍耐已久,终于把被子一掀,心急如焚地说:“王爷,我真的没有偷二哈。二哈自己找过来没多久,袁睿就跟着出现了,我怀疑……”
“坐好。”栾宸眼皮都没撩一下。
路时不情愿地窝回去,“……二哈赶上祭祀仪式了吗?等会儿皇上是不是还要来问罪……”
栾宸:“腿,抬起来。”
路时条件反射抬起腿,突然一顿:“不对,皇上丞相都没来,王爷你怎么来了?你……是提前溜号了吗?”
而且一开始找茬的袁睿也不在,他又没有参加祭祀,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王爷带走他而无动于衷?
栾宸却依旧不回答他的问题,沉默地抓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去卷他的裤脚。
“!!!”
路时一个激灵,混乱的思绪被瞬间拉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