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宸:“?”
韩扬:“???????”
路时:“……”
他安详地闭上眼,为这位敢于胡说八道的好汉默哀一秒钟。
果然,勃然大怒的韩侍卫上前朝着他心窝就是一脚,将吊梢眼踹得昏死过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账东西!来人!把这三人给我带回府中,押去私牢里!”
剩下的两人当即骇得肝胆俱裂,面若死灰。其中一人可能是彻底吓糊涂了,居然还大喊着要求把自己送官,说死也不进王府。
路时眼睁睁看着王府的侍卫把人带走,下意识地说了句:“王爷,他们好像比怕刑监司还怕你呢。”
栾宸一顿,凌厉的下颌线绷得越发锋利,被扳指扣住的指骨边缘隐隐发白。
“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本王……”
“——也太帅了吧,”路时同时喃喃道。
栾宸:“……”
路时转头看他,“啊?您刚才说什么了吗?”
栾宸静了片刻,移开眼眸,“本王说,像你这种祸及自身安危的行善,是蠢货才会有的愚善。”
“七王府容不下蠢货,若再有下次,你知道该怎么办。”
栾宸说完,轻吐出一口气,起身兀自离开。
万万没想到,他才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极轻的哽咽。
委屈得像流浪小猫无故被人踢了两脚。
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又不敢确认,将将转身开口:“你……”
“呜哇哇——!”
少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脸埋进膝盖里,嚎啕大哭起来。
栾宸:“!!!!”
见惯血雨腥风人间惨剧的七王爷,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眼泪也可以轻易令人陷入窘境,下不来台。
若是他自己的属下或是带的兵,他大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干脆给他们一拳,让他们学会男人流血不流泪。
但路时……看起来实在太……太……
让人下不了手。
栾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像块木头似地杵在原地,听少年哭得情凄意切。
怎么搞得倒像是自己欺负了他?!
“你……你……别……”栾宸僵硬地吐出三个字,犹豫地想该不该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
“怎么了怎么了主子?!”
楼下的韩扬听到动静,一阵旋风般砰一声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