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弛把她摁进了自己怀里,她整个人跪坐到他身上,刚慌乱地撑着他起身,右边眉毛就落下一片柔软触感,还有一声很轻的“啾”。
郁弛亲了她,在他眉钉同样的地方。
林歇夏立马捂住了自己的眉毛,脸色涨红结巴:“你、你……”
“我、我……”郁弛学她,然后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慢慢趴到她的肩膀上笑个不停,身体一抖一抖的。
林歇夏气得推他:“你放开我!”
“对不起。”郁弛在她颈窝蹭了蹭,“我没忍住,真的知道错了。”
推不开,挣扎无果,林歇夏鼓着脸:“你为什么总这样啊。”
郁弛的笑声渐渐停止,伏在那块皮肉边轻轻喘气,然后正色:“我补偿你。”
他的信用度现在为零。
林歇夏狐疑:“怎么补偿?”
郁弛懒洋洋:“你不是喜欢我戴这些吗?还有很多呢,都给你随便戴好不好?”
林歇夏顺着他的话想了想,郁弛身上有很多穿孔,都让她随便装饰,如果给他戴耳骨钉,那他会在自己给他戴好后亲她的耳朵吗?
她打了个激灵,然后炸毛:“不行!你想得美!”
郁弛奇怪地看着她。
“我、我是说……”林歇夏慌忙找补,“不了,戴这个就够、够好看了。”
“是吗?”郁弛的尾音勾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在她紧张的等待中很慢抬起来,意有所指,“其实还差一颗。”
林歇夏没明白:“差什么?”
“这里。”
郁弛没看她,但是握住了她的手,缓慢上移,林歇夏觉得自己被一团火笼住了,火焰的信子噼里啪啦地啮咬着她的皮肤,烫得她想缩手,却被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地摁在一片柔软上。
是他的下唇。
色泽艳丽的唇瓣,险险擦着她的指尖,不像是被她摁住了,倒像是给了她一个吻。
林歇夏的呼吸艰难,郁弛淡淡敛着眼皮,疏忽一颤,像蝴蝶抖动翅羽,留下闪光的磷粉贴上她的指尖,翩翩飞到她面前。
“我要不要打个唇钉?”他在问。
林歇夏蜷起指尖,喉咙发紧:“随、随便你啊……”
“嗯。”郁弛点了点头,弯起眼睛,“你给我打吧?”
心脏在胸膛里乱撞,林歇夏眼皮狂颤:“不、不好吧,我不会呀。”
“很简单的。”郁弛将她的手指摁紧几分,贴上去亲了亲,又笑,“其实之前在这里打过,只是不常戴,又长回去了,但估计还没长死,你只需要……”
他顿了顿:“把它戳开。”
这是什么血腥恐怖的形容啊!
林歇夏拼命缩手:“你、你开玩笑的吧,这个真的不行,我害怕……”
“没事,小心一点,都不会流血的。”
更可怕了!
林歇夏死命拒绝:“不不不不……”
“可以的。”郁弛死命拉着她,“你不想看看我戴上的样子吗?也很漂亮的,我好想让你看。”
林歇夏的动作一顿。
郁弛乘胜追击,呼吸近到她面颊,语气暧昧,像茫茫海面上迷惑水手的海妖:“试试吧?”
咸湿的海风扑到眼睫。
郁弛看着她:“工具我都有。”
简直是击溃她心里防线的最后一记重压。
林歇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哄着答应下来的,回过神的时候,工具已经拿在手里,而郁弛亲亲密密地贴着她,微张开唇,将左侧穿孔的痕迹展示出来。
“看得见吗?就在这里,你只需要戳进去,沿着之前的痕迹穿出去……”
林歇夏手抖得厉害,呼吸也是,一颤一颤地碎在空气中,紧张到语无伦次:“我、我真的……”
“别害怕,没事的。”郁弛将自己送上去,“来。”
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是她刚刚擦上去的,明明是让人清醒的味道,林歇夏却好像要醉晕过去了,紧张到把下唇咬得发白,眼睛里氤氲一片,她又怕自己看不清,努力眨眼,控制呼吸。
比起她紧张的样子,郁弛的脑子里倒是很空。
他毫不在意自己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甚至望着她的嘴唇开始发呆。
唇肉被咬得泛白,挣扎开后就会迅速涌上一片血色,很漂亮。
……很想亲上去。
直到下唇刺痛,林歇夏微哽的声音唤醒他:“郁弛,接下来怎么办啊?”
她好忧愁,郁弛觉得好笑:“继续啊。”
林歇夏用力吸气:“可是……”
“你再不继续,只会痛得更久。”
好吧。林歇夏眨眨湿漉漉的眼睫,集中注意力继续往里推,确实和他说的一样,这颗孔洞还没完全愈合,她找对了方向,推得很顺畅,很快尖端穿开皮肉,从左侧下方冒头。
同时冒出的还有一颗鲜艳的血珠。
林歇夏静了两秒。
然后她啪哒掉了一颗泪,声音发抖:“郁弛,血、你流血了……”
哭得太漂亮了,湿漉漉的睫毛,红洇洇的眼周,郁弛看着又开始发呆。
林歇夏叫他:“郁弛……”
他分神应了一句:“哦。”
她瞪圆了眼。
郁弛这才从唇瓣的刺痛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不甚在意地扯了一张纸摁住,血珠很快被纸吸掉,没有继续往外冒。
纸团窸窸窣窣地响,郁弛又从旁边捞起一颗消过毒的漂亮钉环:“帮我戴上?”
林歇夏像木偶一样顺着他的话接过,又努力给他戴上去了。
过程并不顺畅,她很严谨,生怕伤到他,动作很慢,他的唇不停地啄吻她的手指。
空气静燥暧昧,欲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欲望无声滋长。
郁弛搂着她的腰,所以能清晰感受到手下纤软的身体在不停发颤,她身上又甜又香,他是尝过甜头的瘾君子,被这味道勾引得不停向她靠近。
她在自己面前真的很没有防备心。
是因为喜欢他吗?
这么容易就和他回家,进到他的卧室,还跨坐在他身上,用这样危险的状态面对他,完全受他“摆布”。
这样可不行啊。
郁弛边想,边捏住她放在自己唇边的手,亲了一下,直勾勾盯着她:“好看吗?”
林歇夏眨眨布满水汽的眼睛,诚实点头。
他靠她更近,声音近到她唇边:“你喜欢吗?”
林歇夏呼吸紊乱,又是点头,喉间溢出一句带哭腔的“嗯”。
郁弛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眼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愫,就这这个姿势,微微歪头。
一个将要吻上去的信号。
林歇夏没有要躲,还看着他,眼底是全然的信任,还有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接受的意思。
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郁弛可以肯定。
在下一秒,他偏了头,将脸埋进她颈窝,下到锁骨,听着下方胸膛越发沉闷猛烈的咚咚声。
他闷闷地笑:“林歇夏,你的心跳得好快。”
预想之中的亲吻没有到来,林歇夏的心跳空了一拍,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只有心脏很诚实地在跳,一下比一下更重。
可明明不只是她的心跳。
林歇夏咬了咬唇,没说话,安静的午后,狭窄的卧室内,两道心跳声一点也不整齐,彼此之间毫无默契,只一下又一下地,在各自的胸膛里左冲右撞。
明明他的心跳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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