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楚军是楚王亲自率领的军队,不同于普通军队,他们士气更盛,也更能征善战,哪能那么容易让咱们行攻心计?让他们军心大乱,不战自退?”
姜七悦瞪大了眼。
“楚王亲自指挥的军队又如何?”
商溯一哂,“楚王虽极善用兵,但并非没有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便不难将他打败。”
姜七悦一下子来了兴致,快步来到商溯面前,一双眼睛兴奋盯着商溯,“他的弱点是什么?”
这个距离有点近,但姜七悦素来大大咧咧,从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商溯便往后退了半步,待退到安全距离,他才回答姜七悦的话。
“刚愎自用,骄傲自满。此乃兵家大忌。”
商溯道。
“?”
我觉得你仿佛在说你自己。
姜七悦眼底的兴奋变得有些复杂,“你不也一样?”
“......楚王如何能与我相较?”
商溯如同被人踩着尾巴的猫儿。
姜七悦眼睛瞪得大大的,“如何不能了?”
姜七悦与商溯两人天上八字不合,凑在一起总会闹别扭,哪怕在这种时候俩人也会冲突,相蕴和摇头轻笑,连忙过来打圆场。
“七悦,三郎与楚王不一样。”
相蕴和走到两人中间站定,笑着对姜七悦说道。
得了相蕴和这句话,商溯轻哼一声,不再计较姜七悦方才的话。
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他周围。
那是他送给相蕴和的香膏的味道,因她一直在用,所以便带了些淡淡的香味在身上。
商溯鼻翼微动,忽而感觉这个香仿佛比往日里好闻些。
很奇怪,当姜七悦离他近时,他会觉得很别扭,会自动拉远与姜七悦的距离。
可当身边人是相蕴和时,他的感受便完全不同,不仅不别扭,还会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合适,合适到再近一些也无妨。
“虽说恃才傲物是绝世将才们的通病,但三郎与旁人完全不一样。”
悦耳的女声在他身侧响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笑意,“三郎是天性如此,并非后天养成,自然与他人不同。”
商溯眉梢翘了翘。
不能怪他喜欢与相蕴和相处。
生得这般好看,说话又如此好听,谁能拒绝与她说笑谈天?
相蕴和眸光轻转,视线徐徐落在商溯身上,仿佛裹挟三月暖阳而来,让商溯整个人变得暖洋洋,“三郎的确有些小性子,但这些小性子只在接人待物上,从不会在战事上发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三郎是极度理智的人,他从不会被自己的情绪左右,失去对战场的判断。”
“不错,我的确如此。”
商溯下巴微抬,眼底满是骄矜之色,丝毫没有半点谦虚推辞之意。
“......”
这是谁家的开屏公孔雀放出来了?
姜七悦有些绷不住,伸手扯了下相蕴和的衣袖,“阿和,你少夸他。”
“你看看他的样子,跟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哪有那么夸张?三郎一向如此。”
相蕴和忍俊不禁,拍了拍姜七悦的手背。
相蕴和完全护着自己,商溯心中受用得很,一双艳丽凤目去瞧姜七悦,四目相对,他挑眉一笑,眼底满满是惬意。
姜七悦一言难尽。
有什么好惬意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打仗厉害,就你那烂脾气,阿和多瞧一眼都是因为你的脸。
姜七悦扭过头,不去瞧商溯。
相蕴和被两人逗笑了,“好啦,七悦,我们还是听听三郎的良策吧。”
“既然阿和说话了,那我就听听。”
姜七悦这才不情不愿把脸扭过来,勉为其难问道:“你说你有法子,你有什么法子?能让由楚王亲自率领的军队军心大乱?丧失战斗力?”
战术与战事是商溯最擅长的事情,聊起这种事情,他便极为大度原谅姜七悦对他无礼的话与行为,长腿一跨,走到沙盘前,并起两指,指向一江之隔的江东之地。
“江东是楚王得以逐鹿中原的根本,但也会成为他争夺天下的软肋。”
商溯声音缓缓,“只要他渡江,江东之地便会成为他的软肋,让他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姜七悦挠了挠头,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那咱们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