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起看着她依旧低垂着的脑袋,心里也难受得很,知道是自己误会她了,伤到她了。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为什么会有这个误会,心里是怎么想的,昨晚也已经说清楚了。
她要生气,他能理解。
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点。
一上午,儿童房里有小家伙的咿呀声,有江闻起温和地教着小家伙的说话声,而谢云瑶则一直沉默着玩拼图,理都没理一旁的父子俩。
谢云瑶一开始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的,结果人家反而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说,就知道死赖在儿童房不走,还把儿子逗得嘎嘎乐,自己想回头看看吧,又觉得丢了面子。
直到快要吃午饭的时候,门口谢太太敲了敲门,说道:“瑶瑶,你爹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也来拜一拜?”
江家只有江闻起孤身在外,自然不会有什么祖宗牌位需要去祭拜,莫说像当初在宁县的时候,吃年夜饭之前还要请祖宗。
但是谢家不同,谢大富原本就亲缘极浅,这次来了京城,几乎没太大可能还会回越州。所以谢大富便把爹娘生前的遗物都带在了身边,逢年过节的时候,也能祭拜一番。
谢云瑶过去了,江闻起和江寓清作为谢家的女婿和外孙,自然也要过去的。
遗物摆在案桌上,放了鞭炮,谢大富恭恭敬敬请了爹娘,这才开始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小家伙也困了,谢太太看着女儿女婿的黑眼圈,说道:“你俩也去休息一下吧,晚上不是还得去宫宴吗?”
谢云瑶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回了房间,倒是谢大富把江闻起喊住了,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以前还在越州的时候,谢大富总担心女儿性子不好,跟心里只有学问的女婿相处不来。
特别是后来女儿还在江家吃过亏,谢大富就一直在后悔当初应了女儿的要求,跟江家做了姻亲。
如果不是越州生意被人嫉妒,自己也受了影响了,为了保全这份自己一手打下来要留给女儿的家业,当初谢大富巴不得直接把生意都扔了随着女儿一起到京城。
不过,没想到的是,小两口来了京城自己当家做主之后,日子倒是过得有声有色,不仅感情变好了,还有了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而阿瑶的经商天赋也实在是让谢大富咋舌,开的这几个铺子,没有哪个是有亏损的。
谢大富是越看越觉得自家女儿好,当然,女婿也好。
每日一下值就回家,房里也没乱七八糟的妾室,带孩子也是亲力亲为毫无怨言,平日里把母子俩都快宠上天了。
只是,这怎么到了年关了,还吵架了呢?
谢大富倒是没有主动开口,反而是七窍玲珑心的江闻起知道了为何岳父特意把自己留下来。
想到当初那承诺书那件事情,江闻起也是真的怕娘子一个不高兴就提了和离,而岳父也同意了。
“昨日应酬,回到家中的时候时辰较晚,又喝了酒,说错话惹娘子生气了。”
江闻起直率得让谢大富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后才问道:“阿瑶应该不是那么不体谅的人。”
江闻起轻笑了一声,说道:“确实,这次错的人是我。”
“那你怎么还没哄好?”谢大富恨铁不成钢。
两人一早上都在儿童房,出来了女儿还是板着脸的,要这只会读书的女婿有何用?
江闻起愣了下,问道:“岳父可有什么意见?”
谢大富也懵了,怎么还真有人问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要经常哄妻子开心的丈夫吗?
谢云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人是躺在江闻起的怀里的,像过去的每一夜一样,身体的习惯似乎轻而易举就战胜了她入睡前单独躺在一个被窝的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