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临德县的第一天,他们外出逛了街,后面谢云瑶和江闻起都是待在客栈里,江闻起温书,谢云瑶在榻上的小几上捣鼓淘来的玉石玉块和玉珠,自己在做耳饰手串等小玩意。
白苏则每日都去县城门口等阿福他们,期待着早日接到他们,赶紧一起去京城。
这日下午,江闻起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抬头看向另一边窗下置若罔闻的谢云瑶,她还在低头凝神做着自己的小珠串,根本没有留意到外头的动静。
江闻起忍不住想,这几日在客栈的日夜相处,她比他还更能适应这份街头忙碌,不管是做珠串还是在看杂书,她都比自己更沉浸。单凭她这份专注,若是名男子,这越州文曲星的称号估计是落不到他的头上了。
直到传来了阿福的声音,江闻起才起身去开门,谢云瑶因为房内动静过于明显,才疑惑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房门打开,门外几人向江闻起行礼,谢云瑶才反应过来,他们终于到了。
在客栈大堂重聚,行过礼后,因为白芨年纪小,又一直坐的马车,看到谢云瑶的时候差点都要扑上来了。
“姑娘,我们到了。”
谢云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阿福他们欺负你了?”
阿福惶恐,刚想解释,就听见白芷没好气道:“今日快到临德县了,我们为了赶路,中午就没有特意停车吃饭,她在跟人横呢。”
谢云瑶揶揄地看了白芨一眼,假模假样道:“怎么能这么坏呢,饿坏了我们白芨怎么办?”
白芨也知道中午是自己矫情了,但是她看到姑娘就想哭并不是因为委屈了想告状啊。
“我知道错了,我跟他们都道过歉了的。我……我就是想姑娘了。”
谢云瑶笑着撸了一把她脑袋,“我就知道我们白芨是好姑娘,心里一直有我,今晚你家姑娘请你吃大餐。”
……
江闻起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看着她身边的三个丫鬟肆无忌惮地跟她说话,向她撒娇。她也平和的一一给她们回应,这是江闻起从来没有在别的主仆身上看到过的。
因为走陆路的到了,谢云瑶身体也恢复了,所以江闻起打算第二天早上退房,再在临德县租一架马车,继续进京,毕竟在路上已经耽误了五六天了,后面自然得抓紧时间了。
——
北地还是冷,特别是远离海边之后,即便到了二月下旬了,客栈还是给每个上房安排炭盆,每天早上天不亮,谢云瑶就被冷醒或者被渴醒。
江闻起摸了摸怀里人的脑袋,还好并没有发热,察觉到她已经醒了,低声说道:“明日我们就能到京城了,父亲已经安排了友人帮我们租下了间宅子,到时候娘子就再也不用早起赶路了。”
谢云瑶点了点头,“又冷又干,嗓子疼。”
江闻起下床给她倒了杯温水,谢云瑶接过大口大口地灌。
“娘子再多睡两刻钟,等伙计把膳食送来了,为夫再叫你起来。”
谢云瑶把空了的杯子给回江闻起,点了点头,心安理得地又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马车里,谢云瑶轻轻地捶了捶酸胀的后腰,说道:“如果走水路能直接到京城就好了。”
江闻起轻笑了一声,说道:“皇城所在地通常都不建港口,临德县已经算是离京城最近的口岸了。”
谢云瑶自然能明白其中意思,撇了撇嘴,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早晨出发的时候,有经验的马夫说大概是有近百里地,这走了快两个时辰了,估计也还有六七十里才能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