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瑶就算知道了江闻起现在可能是对自己有意思的,但那又如何?他现在对自己好一点了,她就得像个舔狗一样蹭过去吗?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原主现在过得好,是原主的本事。
在她和原主都不需要江闻起的时候,江闻起却突然产生了感情,那那份感情究竟是因为愧对原主,还是单纯因为她,江闻起他真的分得清吗?
如果她没有变成原主,没有最初那份改变他行为的承诺书,江闻起也会对原主心动吗?
她不想想,也不想去计较,反正她不喜欢他。不和离不是因为有感情,而是为了让爹娘安心,同时也方便她名正言顺去做任务。
回到江府的时候,听下人说,江潮一直在前院书房,而江玉燕夫妻两为了赶回去也已经离开了。
江闻起和谢云瑶去静心堂请安,原本还在跟刘小娘说着话的刘大娘子瞬间就不高兴了。
江闻起脸上的表情从来都没有怎么变过,但是这会也能看出他心情并不好,刘小娘觉得诧异,难道小两口在谢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而同样看出来的刘大娘子自然就认为是谢云瑶不乐意早点回来,所以江闻起才会不高兴的,脸上的不虞就更加明显了。
谢云瑶气笑了,都当自己是谁呢,一个个的怎么那么爱给她甩脸色?
想起了她娘问的话,谢云瑶便直接开口道:“这次回去,我娘亲还特意关心了阿姐的身体情况。说起来,我娘亲请了大夫给阿姐看身体,阿姐也调理了那么久,我一个当人弟媳的竟然都不知道阿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话乍一听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任谁听到后面都会想到,这江家怎么回事啊,谢家出钱出力请的大夫,怎么什么都不跟人谢太太说的?甚至连家里姓谢的儿媳妇也不知道这大姑姐的治疗情况?
刘大娘子脸上表情也僵住了,这事确实是她不占理,年底太忙了,阿燕倒是递了几次话回来,但是她当时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也觉得没有要跟谢家说的必要。再者就是谢氏整日待在自己的扶摇院里,没事断不会来静心堂,所以她也就忽视了这件事。
不过,谢家请到的大夫确实医术高明,阿燕听大夫的话调理了一个多月,脸色看着都比之前红润了很多,而且今日阿燕自己也说了,她和女婿现在很和谐,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江闻起也对这件事不多了解,但是最初让岳母帮着请大夫是他开的口,忍不住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和阿姐都没有跟娘子说过现在的情况吗?”
刘大娘子也没想到刚对谢云瑶甩脸色就反被打脸了,当下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女儿的身体,断不能把谢云瑶惹急了,所以刘大娘子只好勉强地笑着维持表面的端庄:“亲家请的大夫自然是极好,也怪我年底太忙了,都没有空亲自去跟亲家太太道谢呢。”
谢云瑶笑了笑,大度道:“母亲想多了,亲不亲自的,咱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您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啊,最多不就是我让身边丫鬟跑一趟去跟我娘说。”
刘大娘子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而谢云瑶继续放大招:“好歹我娘能知道点情况,总比这段时间别人问我娘关于游医的消息,我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呢。这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不得到处去说我们江家没礼数嘛。”
谢云瑶这句话确实是把极好面子的刘大娘子拿捏得死死的。
昨日她在老宅能轻易揭过谢云瑶招惹的是非,可不就是为了顾全江家颜面。如果因为游医的事让谢家的圈子误会了江家,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宁县上层圈子混?
刘大娘子脸上挂着的端庄周全都守不住了,立马问道:“可是有人问亲家太太了?”
谢云瑶一脸真诚地点了点头,道:“母亲可能不知道,这个大夫啊,在越州可出名了,我娘为了请他过来,可是塞了不少银子去截了别人的胡。那其他还在等着大夫的太太们自然是十分关注的。”
刘大娘子脸都白了,这么说,整个越州不少太太都知道了?“那亲家太太是怎么说的?”
谢云瑶耸了耸肩,说道:“我没问啊,毕竟我自己都不清楚,那自然是随我娘亲怎么说了。”
刘大娘子双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谢家她还得亲自去跑一趟了,不然她以后是没有颜面去跟越州同阶层的同僚太太们社交了。
江闻起静静听着她们你来我往,也听明白了究竟怎么回事。
实话说,江家后院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大方向确实是不会影响到他的科举仕途,但是必定会影响到父亲。
不管是为了江家名声,还是为了让谢云瑶过得舒心点,有些事情,还是得让父亲知道。
酉时一到,江潮就回了后院,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江闻起和谢云瑶离开静心堂的时候,江闻起直接跟着江潮去了书房。
江潮做官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对后院的事情确实不太看重,就连上次他插手让刘大娘子去处理那个厨娘,都是破天荒的一次。
即便是过年休息,江潮也是窝在书房里看着卷宗,等春节假期结束开衙门后直接审理案件,好还百姓公道。
察觉到儿子跟着自己一起走,江潮觉得奇了怪了,这个时候还来找他,是有事要商量?
到了书房,父子俩说话向来开门见山,简单寒暄了两句今日在谢家的情况之后,江闻起就直接把他拜托谢家给江玉燕请大夫这件事告诉了江潮。
当说到他人向谢太太打听情况,谢太太并不知道最新进展,甚至就连同住一府的谢云瑶也不知道的时候,江潮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说实话,谢太太肯定是替他们隐瞒了,对外说的话也不会不利于江谢两家交好,今日谢云瑶特意说这事,可不就是在警告刘大娘子,如果再继续刁难她,谢家可就没有理由继续在外头护着江家的颜面了。
江闻起说道:“过去确实是我做得不对,多番疏忽了娘子,可如今我幡然悔悟,处处在补偿娘子,儿子不求母亲和长姐也能同样善待娘子,但是起码在江谢两家来往的时候,至少也该做到互相尊重。”
江潮一言不发,定定看向了江闻起。而江闻起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躲闪,直面了江潮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