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江闻起每日看书的时间又延长了,但是尽管如此,晨间对于锻炼身体也丝毫不敢松懈。二月就要进京赶考了,当初那个梦境宛如刻在了脑海里,他可以不去喝任何茶摊里的茶水,但是他不允许在赶考的路上,会因为自身原因而出现任何意外。
除了江闻起忙碌起来,刘大娘子和刘小娘也忙得团团转。年关将至,家里的花销要清算好,江家名下的铺子的账册也要算清楚,明年要添置什么,如今家里要清减什么...都要她们俩人去处理,而谢云瑶则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刘大娘子对此不满极了,去年她没让谢氏帮忙是因为看不上谢氏,但是去年的时候谢氏颇有眼色,会跟着她一起起早贪黑,而不是像现在连着几天看不见人。
但是刘大娘子即便再生气也无可奈何,谢大富来的那日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闻起不能因为那张承诺书丢了颜面。而阿燕如今又得了谢家的帮忙,才请来了大夫在调理身体,他们江家如今是真的惹不得这个谢氏。
扶摇院里,睡了一下午的谢云瑶准备起来吃晚饭了,伸了伸懒腰,又趴在了桌子上,哀嚎道:“好无聊啊。”
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原来只需要享受也能那么累啊。
白芨好笑的递了个枕子让她趴在枕子上,省得桌子太凉了,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建议道:“要不姑娘去小花园里走走?”
越州虽然是南方,但是入了冬就下了两场雪,如今外头虽然没有飘雪,但是气温依旧低得很,谢云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去,冷。”
白芨也没法了。
“以前在家里啥事不干也没那么无聊啊。”
一旁白芷脱口而出:“因为家里有姑娘喜欢的话本啊。”
白芨立马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谢云瑶回头看了一眼白芨,才看向刚才突然说话的白芷,眼里有光芒闪过,“白芷可以啊,聪明得很,快去帮你家姑娘找几本话本过来。”
白芷嗫嚅道:“但是...但是姑娘从前不是说了,不看这些了吗?”
谢云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不动声色骗道:“我为何说不看,你还不知道吗?”
白芷年纪比白芨小,刚刚又被白芨凶了一下,也不敢说话了。
“姑娘之前说,话本不是什么正经书籍,既然嫁给了越州第一才子,就不该看这类不入流的书了。要不我去小书房拿几本《女则》和《女戒》过来,或者是拿之前姑娘从姑爷书房里拿出来的诗集?”
白芷虽然不认可这个理由,但是家里太太也叮嘱过她,不让姑娘再看话本的。
谢云遥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瞬间说道:“那不都是你家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乱说的吗?去去去,快去给我找时下最流行的话本,你家姑娘什么都看,就不看女则和女戒。”
“——还《女戒》呢,怎么不出个约束男子的男戒啊?从江闻起书房里拿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好书啊?与考试有关的只能叫教材和资料,我从中获取不到任何的快乐,既没有黄金屋,更没有颜如玉,我才不看。”
刚踏入扶摇院的江闻起就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有点无语,倘若谢氏知道当初她费尽心思才进了书房拿走的那几本书在这妖怪心里还比不上那等闲书,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