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座坟冢。
坟前尚有正飘着袅袅青烟的线香。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听语气,居狼在为安之故意疏远他儿愠怒了,“你看看那块墓碑。”
安之微眯眼睛,看到墓碑,折眉疑道:“勒石?谁啊?”
显然,他并不知道勒石。
居狼叹口气,转过身,无奈地说:“走吧。”
就算他再可怕,身份成谜,扑朔迷离,那也是唯一一位愿意帮安之的人,不跟着居狼,那跟着谁?
安之迟疑一会儿,提步跟上。
傍晚的暖光从树荫间隙斜斜地洒下,随着两人的走动,光线一明一暗地在他们身上交错。
安之一直跟在居狼身边,而居狼自顾自地走着。他问道:“你去哪儿?”
居狼慢下脚步,与安之肩并肩,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安之偏头看到他。
他仍是一张枯木冷岩似的脸,却也冰雕玉凿,十分赏心悦目。
日暮时分,光线暖而柔和,现在看来,更有种岁月缱绻,时光恬淡之感。
安之又觉得居狼是世间无二的帅哥。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安之闭上眼,轻轻摇头,把刚才一幕甩出脑海。
居狼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问道:“你还不知道将要去哪儿?”
安之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立马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尚池城找谖竹他们?”
两人并肩走在林间,脚步缓慢。
居狼道:“可以,不过还不是时候。我说过尚池城百姓无比清楚你的模样,若不乔装打扮一下,你只会被那些百姓当成祭品,送上祭坛。”
“我可不想当祭品!”听闻,安之连连颔首。
两人无言地走了一会儿,忽然,居狼说道,“你知道吗,我是被勒石捡到抚养长大的。虽然他只是捡到了我,此后根本与我没有任何交集,甚至故意闭门不见,可我还是最喜欢他。后来我长大了,有能力可以帮他的时候,他却……走了。”
“不合时宜呐——”安之清浅地喟叹一声。
居狼抬眼看到落日,此刻日华已颓,双眼也能逼视片刻,“往事如烟,消散。”
安之回忆到勒石墓前的线香,“怎么能说往事如烟呢,至少你记得他。”
居狼嘴角上扬出一道微小的弧度。很难得,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肉眼可见地笑了。
一经提醒,安之更诧异了,觉得居狼的身份越来越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