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徐氏,在梧塍、南砀歧沙山等处有地近四万亩,家财宏富。徐经作为徐家唯一的后代,手上自然有大把的银子。
而有了钱,想在京城这鱼龙混杂的地界买一个人的消息,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日唐子畏说去拜访程敏政,然后便再也没回过客栈。徐经起先只是心中忧虑,遣人去打探他的消息。
但随着那小厮回来将打探到的唐子畏的消息一一禀报,徐经听着,也不由动了心思。
虽然唐子畏不愿与自己见面,但能这般听着他的消息也是好的。徐经这么想着,于是原本只是帮忙跑个腿的小厮发展成了长期员工,每日都在外边到处打听。
半月过去,不少本地的商贩们都知道有这么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儿在打探一个人的消息,平时也都帮忙留意起来。消息源源不断送到徐经的手上。
然而殿试再次见到唐子畏,打破了这个平衡。
徐经迫切的感受到那些探听到的行踪和消息已不能满足他了。
他想在奉天殿前那些贡士们纷纷退避时上前与唐子畏攀谈,想知道唐子畏在策问中又写了怎样的一篇文章,想听唐子畏在他面前畅谈日后的打算,想让唐子畏那双黑眸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看着他……
“原来是你小子!乖乖束手就擒我就不使用暴力,如何?”
黑煞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经正走在巷中,闻言一惊,刚打算讨饶,身后已是一道劲风袭来!
“啊!”徐经背后一痛,整个人往前被按压到地上。两只手来不及动作便被黑煞一左一右扭到了背后。
徐经怒而回头:“你出手这么快,我来得及回答你吗?!”
“诶嘿?”黑煞歪了歪脑袋,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唐子畏这时才从巷子前方走过来,看了眼地上趴着的徐经,摆摆手:“放他起来吧。”
徐经听到唐子畏的声音便浑身一震,待黑煞放了手,连忙一个麻溜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含希冀地迎上唐子畏的目光:“唐兄。”
“我以为你会识趣些,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唐子畏叹口气,如果不是时代不对,他真的很想点根烟来抽一下。“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徐经道。
“朋友?”唐子畏目光微深,点点头道:“是朋友。那你说说,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再避开我了,咱们还和从前一般就好。那日我所言皆是出于对唐兄的一片仰慕之心,绝无什么不该有的念想,若有失言之处,还望唐兄莫要介意。”徐经道。
唐子畏挑了挑眉,道:“这么说,你不想睡我了?”
“什么?”徐经略有些茫然。
唐子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和我……”最后的两个音节隐没于徐经的耳畔。
徐经耳朵一热,认真思索了片刻,再看向唐子畏时,整个脸都是红的,呐呐问道:“可以吗?”
唐子畏眼睛一眯,“当然不行。”他抬手拍了拍黑煞的肩,道:“走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还有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黑煞点点头,跟着唐子畏转身离开。
徐经心里一急,道:“等等,你们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