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栗挣扎着凯洛送回车内,她的小腿被凯洛跪进来的膝盖分开, 慌乱之中蹬掉一只小高跟。
光洁弓起的脚背露在车座之外, 圆润的脚趾蜷曲,微微瑟缩着,踝骨处的一点红痣分外醒目。
“……你,做什么?!”
艾栗躺在后座上,数次起身不成, 她带着浑身沁出的汗水, 向上拽紧他的领口,急促喘息着质问他。
她从下方看来的绿眸如火焰般明亮。
凯洛:“别紧张, 艾小姐。”
凯洛颔首安慰她,冰蓝眸扫过她的眉眼。
艾栗眼前一花,下一瞬间, 她整个人便被凯洛的手臂抱起翻转, 以背对着他的姿势趴在车座上,这个姿势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艾栗眼眶微红, 发丝黏在脸边,即使腰被男性按在座位上也不放弃挣扎,凯洛指尖触到她背后散落的丝带,皱了皱眉。
艾栗炸毛翻滚了一会儿,自己就停下来了。
她死死将脸埋在手臂里,耳垂通红,胸前一片冰凉,感受到车座昂贵的皮革质感。
裙、裙子真的要掉下来了……!
凯洛轻叹,忽视小女孩的不自在,在她别扭的僵硬之中,再次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指尖颇有距离感地触到她掉落到曲线下方的领口,无视艾栗脸红抱紧他的手臂,轻轻向上提了提。
粗砾的指腹划过温软的肌肤,艾栗战栗了一下。
她整个人坐进凯洛的怀里,青年修长结实的体型完全笼罩住她。
凯洛在她耳边道,语气低沉平静:“艾小姐,我只是在帮助你整理衣物,何必紧张?”
艾栗脸蛋涨红,气得想笑:“……帮人整理衣服,首先是不经人同意就把人衣服给挑开的吗?!”
“这又如何,除此之外,我想我并没有对你做其他逾矩的举止。”
凯洛稍稍退开,指尖慢条斯理帮她系好颈后的丝带:“列奥和你,不也同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在我房内做情人之间的事?”
“以他那时暴躁的情绪,想必你们最初的开场并不两厢情愿。”
凯络问:“那时你心中没有过气愤么,艾小姐?”
艾栗:“……”
“你是否还记得,你是以我异性伴侣的身份前来家宴,”凯洛观察着她的侧脸,微笑了一下,低声道,“听到我的脚步路过房门口时,你是否,在我兄弟的怀抱中有过短暂的愧疚与紧张?”
艾栗闭眼,深深呼吸,凯洛的话语严重挑战了她身为少女的矜持,可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她和列奥理亏。
凯洛……无论是身为雇主,还是她明面上的“男友”,她和列奥的行为都对他产生了冒犯。
艾栗没注意自己的思维被凯洛不动声色地带跑偏,她平静下来,泪珠挂在眼睫边,小声:“……我、向您道歉。”
“是指今天的事?”
“……”
凯洛看着她偏头过去的神色,护在胸前的手臂也落下,双手局促地交握在身前,脸庞露出笑意:“没关系,我并不介意。”
他手掌理着少女的短发,令艾栗闷闷地、慢慢卸下全身不由自主地僵硬,“只是,希望你重视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剖白,我欣赏并且爱慕着你,艾栗。”
“我没有立场对你今日的行为做出指责。”
他说:“但,稍许也好,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心意。”
“……”
艾栗迷迷糊糊轻眨了一下眼睫。
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蜷缩在凯洛西装整洁的怀抱里,闷热狭小的空间中,身上酒味又被覆盖一层,哪里都沁满汗水。
在成年男性充满着引导和以退让为饵的话语之中,她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力,当烈酒味遮蔽下来,她只能将双腿拢紧,微微颤抖着推拒他跪进来的膝盖,手指茫然地搭上他的脖后。
“谢谢你,艾栗。”
失神之中,凯洛温和在她耳边轻叹:“……抱歉,我收回之前的话语,这是我今夜唯一做下的、对你越线的举动。”
……
“我有个问题。”
被凯洛放下车后,艾栗披着他赠给她的外套,转头认真询问:“我想失礼地再问一遍,您和列奥真的是亲兄弟吗?”
除了相同的发色眸色外,明明行为处事的风格哪里都不像,而且凯洛和列奥说话的时候,艾栗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兄弟情。
凯洛坐在驾驶位上,佩戴手套,微笑看她道:“是的。”
“那您为什么……?”
“每人都有不同的个性,亲兄弟之间也要容许互相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况且,我与列奥的关系说得上良好。”
艾栗心里吐槽,这也算良好吗?
……话说回来,这就是贵族间的亲情吗?艾栗突然想:从列奥婚约一事上来看,为了这场家宴,凯洛的确是将一切都安排到位了,而且他对列奥有意回绝婚约的事也早有察觉,明显是对他的近况有着关注。
关注,却并不关心。
对待列奥,凯洛仅履行着作为兄长的责任,看不出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