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奥:“哦,我倒是没听说,最近伯爵以下的贵族们出了什么看得过眼的东西,名字?说来听听。”
艾栗觉得不能再和他聊下去了,再聊老底都快被揭没了,怒道:“皇女殿下说了保密了,别问了!”
列奥侧身站定,冰蓝眸静静瞥向她。
艾栗炸毛反驳了一句,随后勇气便散尽,在大少强势的压迫感下重新变成瑟瑟发抖的小鸡仔,缩回被铺上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沉默僵硬的氛围持续至洗漱过后,宿舍熄灯。
湿哒哒的水珠从艾栗发丝尾端滴落,她犹疑地抱着浴巾,看到外面变得一片漆黑,列奥那边也仿佛闭目休息,没有动静了才出来。
她的夜视能力没有列奥那样好,趁着洗浴室里的灯光,还能踉踉跄跄地在走出来时被列奥床尾绊一下,顿时痛吸了一声。
列奥双臂抱在脑后,金发散开,沉默注视着夜里的天花板,冰蓝眸被夜色浸成墨蓝。
他沉默一刻,向艾栗的背影瞥去。
她摸索到了床边,蹲身将洗浴用具放回床下,随后裹着浴巾擦起自己的湿发,似是因为这段时间积累的疲累往往在夜间上涌,她盘腿坐在被子上,眯起绿眸,边擦边打瞌睡。
艾栗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只将头发擦到半干便放弃,窸窸窣窣地带着半干半湿的头发爬到被子里。
月光从窗户缝隙处静静洒落。
头发湿漉漉的少女心满意足地蜷缩进温暖的小窝,不一会儿便响起规律的浅浅呼吸声,一沾被子就睡着的她,丝毫没发现身周被朗姆酒的味道浸透。
不仅是她崭新的、似是被阳光晒过的,暖呼呼之余镌有一丝朗姆酒味道的被铺。
还是床板嘎吱摇动一下之后,朗姆酒气息的源头便伏在她的身上。
热意扑面而来。
艾栗脸颊微红地蹙起眉,下意识咕哝了一句,想要避开那强势插入她湿漉漉发间的大掌。
可也许是少年少女的身体,早已在无意识中习惯彼此的温度和触碰,或许又是只在夜间出没伺伏她的狮子,早已沉默探明了她身上的每一处。
夜间鲜明的嘎吱扭动声响起、落下,接着停顿片刻——
列奥将她擦了一半的湿发擦干,随后沉默俯视她,粗糙的指腹刮过她细腻的眼角,落到唇间。
“去哪里了,这几天。”
被他伺候舒服的少女红着脸,显然已经听不懂他的问话,只伸出舌尖,猫一样地舔了舔他的指腹。
列奥手肘撑在她的头顶,金发散在少女脸颊旁,颈间。少年皱紧眉,被艾栗温度舔舐过的指节略显僵硬,目光落在她与之前仿佛变得不同的表情,以及反应上。
不知不觉,在他还没拥抱上她时,艾栗便迷迷糊糊地想要个人形抱枕似的,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线,将他困在怀里。
列奥喉结滚动,气息急促,盯着少女的冰蓝眸更显沉凝。
艾栗双臂攀上他的肩颈,脸红红凑近他,甜蜜地亲了一口少年绷得硬邦邦的唇间。
……
魔鬼训练最后一周。
这周结束后,心知在下周一便要离校,前去试炼之路,而踏上试炼之路便意味着联赛将近,一想到这一点,艾栗心中越发紧张,肉眼可见地开始焦虑起来。
联赛、那可是每个abo或者星际文学中都会出现的最高赛事,每每都是主角一路高歌,大放异彩的时刻。
可现实不是网文,她穿越到的这个世界,alpha人均怪力,人高马大,像克劳德教官那种随随便便打出八九百磅拳击力的怪物a绝对不是稀有的存在。
她个一米六的弱鸡小土豆怎么比嘛!
而且,她参加的机甲赛事虽说不是全然考验身体素质,更侧重综合能力,可“决斗”的机制始终是悬在艾栗心上的一根刺。
因为这点,她到现在没敢跟父母说她被选中参加联赛了呜呜,就怕他们兴高采烈觉得光宗耀祖,亲朋好友十里八乡地都宣传一遍,结果收看联赛时看到自己被人在赛场上暴打……
因为她心情始终悬着,这几天艾栗吃饭都不香了——虽然一睡着依旧跟昏过去一样,训练到了紧要关头,她连休息都不敢休息,一到中场休息的时间就焦急地在原地打转。
克莱因刚从机甲上下来,双腿跨开仰倒在休息椅上,单手扯开训练服,露出少年人沾着汗意的锁骨曲线,十月底的大冷天,开了瓶冰水就往头顶上浇,舒爽地喟叹一声。
“别转了,女孩。”
他眯眸看向她,悠悠道:“压力太大,要不要跟我一起排解一下?”
艾栗愁眉苦脸:“算了,我才不要给自己浇冰水,冻死了。”
克莱因看着她笑,手臂鼓胀肌肉,轻轻松松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嗯?不是这个,我是说其他方式。”
“什么其他方式?”
红发的雄兽看着小女孩茫然的脸色,红棕眸从她饱满的唇珠划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更完美了,如同经过春雨浇灌过的花朵一样,散发出令人着迷的气质。
“是啊……”他不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轻叹一声“比起跟不知来路的人玩乐,选你熟知的人更好,毕竟熟人会更加了解彼此,相处也会契合许多。”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女孩。”
克莱因抬起指腹,摸了摸夹在耳廓后的烟草,语气慵懒含笑。
艾栗听着听着便若有所思起来,像是受教一样点点头:“对,我不能这么一直焦虑下去,得找个人陪我一下,分散我的注意力才行!”
克莱因:“嗯?”
他挑挑眉,笑着垂下眸,看着艾栗从随身的包包中掏出平板,打开应霆洲的通讯。
应霆洲的通讯停在周四,也就是昨天晚上——
应霆洲:[最近很忙吗?你回复我的时间一般都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