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断绝(1 / 2)

看着宓月华,冉夏生说不出拒绝。

他说:“好。”

急忙上前,扶住她,冉夏生说:“月华,你在月子,别出来,外面凉,别受凉了。”

宓月华却说:“你娘都要开口污蔑我了,我再不出来,不就被她坐了事实?”

冉夏生哄着她,此时媳妇脸上全是泪水,他抱着她,不停地给她擦眼泪。

宓月华一直都很坚强,有苦,都不会跟他吐露。

但此时此刻,她再也熬不住。

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他的怀里哭。

冉夏生怀里还抱着孩子,看到她哭,忙腾出一只手来,慌忙给她擦拭眼泪。

冉家,真的逼她太紧。

她扛不住了。

“夏生,我不要只是分家,我……”她抬起头,手指一指在那边站着的冉老太冉老爹他们,“想跟他们断绝关系。我不要跟他们做亲人,他们好狠,真的好狠。”

冉夏生还没来得及应声,那边冉老太就冲了过去,指着宓月华的鼻子就骂:“你个狠心娘们,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们还不认你这个媳妇。你跟老二离婚,我们冉家没你这个媳妇。”

冉夏生手一挡,搁开了冉老太的撕打,“你闭嘴!”又朝冉老爹喊,“把你媳妇拉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又朝冉春旺和冉秋生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们的娘拉开!”

冉老太吼:“我是你亲娘!”

冉夏生却冷笑,连话都懒得再说。

跟她,说不清楚。

颠倒来颠倒去的,就一句话:我是你亲娘!

她是他亲娘,他就不是她亲儿子?

问这话,说这话,也不觉得亏心。

宓月华趴在冉夏生的怀里,一阵哭诉:“夏生,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是怕影响你工作,怕影响你的心情。你在战场上,分不得心……”

冉夏生说:“这事,你得跟我说,不跟我说,我才更加担心。”

宓月华哭道:“我从怀孕起,他们就不待见我,好像我生了孩子之后,会抢走他们什么东西似的。我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我们二房又不吃他们的,不喝他们的,我有丈夫,他们凭什么不待见我的孩子?每天逼着我干活,不干活就打我。我想反抗,但我反抗不了。去地里干完活回来,还要洗衣做饭喂猪。”

冉夏生双手抚摸着宓月华的后背,慢慢地让她平静下来。

那边冉老太吼:“你简直胡说八道!哪一家怀孕生子不出门干活?你就那么娇贵?我生老大老二那会,还不是天天跑出去下地二叔?喂猪做饭?”

冉夏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我怀孕七个月,被推早产,这事是你干得吧?要不是我命硬挺过来了,夏生你看到的就是我和孩子的尸体。”

冉老太喃喃地竟说不出话来,好久才说:“那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关我屁事?”

宓月华说:“我做月子之后,他们还不让我吃饭,这是想要饿死我。这是欺负我做月子,动不了是吗?我挺着刚生产完的身子,自己下床去厨房找吃的,竟然连口汤都没有帮我剩下。”

冉夏生眼睛赤红:“你坐月子,他们都不让你吃饭?”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竟然连饭都不让她们吃。

这是想要饿死她们的节奏吗?

月华还要奶孩子,没有吃的,身体怎么熬得住?

怪不得,看着那么消瘦。

冉夏生一阵心疼,心里更对家人充满了失望。

他以为将月华推倒在地,让她大着肚子干活,已经是够恶劣。

没想到,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最后,他竟然被气笑了。

这世上,真的没有比他父母更狠心的人。

这样一比较,当年送十六岁的他上战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稀奇事了。

“不让我吃饭就算了,秀英给我送吃的,还遭了你娘的打。那天我在房间里都听到了,要不是怕过风,身体败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他们的嘴脸。”

林秀英听着,低下了头,手指也在紧紧地握起,又放下。

不只是二嫂这么苦,她也是。

她生阳阳的时候,坐月子也是,好在她生的是儿子,婆婆没有限制她吃喝。

但是阳阳身体不好,婆婆也整天指着她鼻子骂。

二嫂说的那些话,等于是在说她。

她亲身经历啊。

冉家,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非常能够理解二嫂的痛苦。

冉老太爆起,又被冉老爹按了下去。

宓月华说得一点不假,当时确实没有给她半点吃喝。

人家一点一滴,又没有冤枉他们。

但是这事,却在院子里像一颗定.时.炸.弹,顿时炸开了。

村支书和村长大队长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冉老太。

这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就算是陌生人,也做不到不给吃喝的地步。

这是想要活活饿死儿媳妇?

看向冉老太的眼神,顿时就不善起来。

老杨和两位老兵,更是不敢置信。

特别是老杨,这些他都没有了解到。

他只了解到宓月华早产,是被冉老太推早产。

至于坐月子不给吃饭这些,他确实没有了解到。

他悄悄地望向冉夏生,不知道老冉的心里做何感想。

毕竟这事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媳妇。

他是站在父母那边还是站在老婆孩子那边。

现在,老冉是最两难的时候。

站父母这边,对不起老婆孩子;如果站老婆孩子这边,又可能会被人说不孝子孙。

好在,冉老太做事太过分,老冉相对好站些。

宓月华说:“夏生,我不要跟他们做亲戚,我要离开这个家,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他们都是会吃人的恶魔,他们就不是人。”

冉夏生安慰着她,慢慢地把她的情绪安定了下来。

好不容易把人劝着进入了房间。

有些事情他会处理,妻子在这里反而处理不好。

“夏生,你别听她胡说。我们要不给她送饭,她怎么能活到现在?不是早饿死了?她就只会胡说八道,就想要闹得一家子散了才肯罢休。”冉春旺忍不住说。

这时,孔玲说话了:“你们可真是厚颜无耻,月华为什么没饿死,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那是我一日三餐送粥上门。月华没奶水,我天天给熬鲫鱼汤。我不是给自己捞功劳,要没有我,月华早就让你们饿死了。饿死了她,家里什么情况,是不是都由你们说了算?连个证人也没有?”

冉夏生此时已经把宓月华劝进了房间。

妻子现在这个身体,并不适合处理事情。

这里有他就够了。

孩子也已经被他抱进了房间里,哪怕孩子哭闹,也被他抱在妻子的怀里。

当一切都处理完毕,冉夏生走出了房间。

冉夏生走出来的时候,脸上明显已经阴沉得可怕。

就如同暴风雨要来临之前一样。

所有人都看着他,冉老太也停止了挣扎。

老杨知道,老冉已经做下了决定,光看他表情就知道了。

冉老爹此时心慌了。

冉春旺也慌了。

他们总觉得,老二在酝酿什么。

他们突然觉得,分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忍不住,冉老爹沙哑着声音说:“老二啊,我同意分家,你去把老四叫回来,咱们坐一起把家分了。”

“不用了。”冉夏生冷冷地吐出那句话,“已经没必要了。”

冉老爹突然心慌了起来。

老二这是想干什么?

不分家?

看他的表情,又不像。

那就是更可怕的结果。

他这是想……

想到那个更可怕的决定,这是真想断绝关系吗?

果然——

就听到冉夏生对三位村干部说:“二叔,五叔,大队长,你们给我开个证明,我跟父母和冉春旺断绝关系。”

冉老爹吼:“老二,你疯了!你真要跟父母断绝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前途了?”

冉夏生再没有跟他争执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只是淡淡地跟三位村干部说:“拜托三位领导,帮我做个见证。我冉夏生,从今天开始跟家里断绝关系,不是我不愿意认他们,而是他们不让我们一家活。如果他们要上政府去告,就让他们去告,也希望三位领导能够给我一个证明。”

三位村干部无奈地点头。

冉夏生做错了吗?

没做错。

他们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冉家竟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原来大着肚子干活,已经不是最坏的折磨,把人推倒在早产,也不是最狠心的,原来还有更狠心的事情在后头。

这个时候,他们还劝什么?

谁也不会劝。

“我这就给你们一家打证明,证明不是你的错。”村支书很理解冉夏生的心情。

冉老太喊:“冉夏生你个混账东西!有你这样做儿子的?我要去政府告你,让你当不了官!”

冉夏生说:“告吧!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武装部的部长,你跟他告状就行,告我如何不孝,要跟父母断绝关系。正好把你如何虐待儿媳妇,如何要饿死儿媳妇,还有推倒儿媳妇致她早产的事情,都说个一清二楚。对了,还有你叫来那个什么柳半仙,要做法将孙女害死的事情,最好也一并说了。”

冉老太吓得,脸都苍白了。

她这些问题要是都说明白,还有她的活路吗?

那个人竟是武装部部长?

她都不知道。

冉老爹也吓着了,没想到那个不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竟是武装部部长。

武装部长是什么概念,他还是知道的。

当年老二当兵,他曾经去过武装部,知道县里的武装部,是个很重要的部门。

特别是现在,武装部可以直接跟革委会叫板的存在。

冉老爹有点怕了。

最恼的,应该就是冉春旺。

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忍不住,就朝冉夏生打了过去,他吼:“你个畜生,那是你亲爹娘,你也做得出手!”

但手却被冉夏生抓住,随后脚一踢,人已经被他按倒在地上。

冉夏生朝两个老兵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兵已经涌了上来,将冉春旺制止起来。

他很想把冉春旺的腿打折了,但是他是军人,如果真的这样办,他就可能直接退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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