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把他送回到那种地方去了。”纪桓接过登阙怀中的药箱,又道:“他胸口的鞭痕到现在都没愈合,要是没有修仙的底子在,一场高烧人就没了。”
登阙听到这番话时,抿了抿双唇,许久才鼓起勇气多嘴道:“其实这世间更甚于陆仙尊这副皮相的人虽不多,但定能找到,眼下就属下看来主人的皮相在陆仙尊面前也毫不逊色,为何一定要为了一个陆仙尊,而令自己陷入囹圄。”
说完这番肺腑之言,登阙心知恐怕又令纪桓心有不快,又一次在纪桓面前跪下:“属下自知多嘴,可属下不想让主人重回当初的惨境。”
纪桓道:“可这天下只有一个陆云琛。”在他心里陆云琛要是活着,一定是能拯救天下苍生的人。
登阙愣了许久,才回过味来,心中下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定论,想起纪桓平日里小心谨慎,可遇见陆云琛后,纪桓哪怕是刀山火海都敢闯一闯,不免让登阙想起人界那些写男女情爱至死不渝的画本子。
以至于他现在都开始忍不住担心起来,要是陆云琛出了什么事,纪桓会不会跟着一道殉情,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暗发誓只要纪桓还喜欢陆云琛一天,陆云琛也对纪桓没有歹心,他咬咬牙,就把这仙门之人一道护下了。
“主人放心,属下如今已经明了主人心中所思所想,定会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主人失伤心失望的。”
说完,登阙对着纪桓深深地鞠了一躬,识相地离开了寝室,留给纪桓和陆云琛单独相处的空间。
纪桓望着登阙的背影,也不知道登阙是怎么想通的,只是觉得登阙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总让他有些不舒服。
“你的人说得对,顺手把我交出去,你在魔尊心里的位置能拔高不少。”
陆云琛说话的声音将他已经飘远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打开药箱,拉过陆云琛还化脓的手腕,涂抹着药膏,温热的指腹在伤口处轻轻打转,将凝膏晕开。
“你呀,怎么对仙门和祁南枭就没那么多防备呢?”
陆云琛道:“对你有防备,我就不会跟过来了。”
这小剑仙果然不谙世事。纪桓叹了口气,又从瓷瓶里挖出一点凝脂往陆云琛伤口上抹:“那你刚刚跟我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对你有利无弊的选择,你不选吗?”
纪桓往前坐了一点,搭上陆云琛的衣襟道:“我刚看了一眼,你身上的鞭伤红肿得厉害,得上点药把肿褪了,我可不可以把你上衣拉开?”
曾经多次羞辱折磨过他的七少,现在就连想脱掉他的衣服,都会开口询问他的意见,这样的场面委实不多见。
见陆云琛没应声,纪桓又道:“小仙尊,你身上这伤真的伤得太重,要是底子废了,想翻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云琛浅笑道:“手筋都挑断了,底子还重要吗?”
“你看要是伤养好了,这筋脉也一定能找到办法重新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