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好看的畜生,一旦会咬人就不能再要了。”二少掌心幽蓝色的鬼火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毫不留情地击穿了陆云琛胸口。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鲜血从陆云琛的口中不断涌出。
纪桓僵住了,祁南枭也僵住了,许久祁南枭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久前把陆云琛手筋挑断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他,现在慌忙上前的将陆云琛搂在怀里。
血若绽开的玫瑰接连不断从陆云琛唇边滚入,他白皙的脖颈被鲜血染红了大片,那渐渐无法聚焦的双眼望向纪桓,眼神很柔和,就像是书中曾描写过的那样,那双眼很温柔,仿若一汪清泉。
祁南枭抱起陆云琛离开,陆云琛腕口上丑陋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血从指尖滴落在黑曜石制成的地面上,纪桓不受控制地追出屋外,匆匆一面,他看见陆云琛好像在笑,唇角的幅度很浅很浅,浅到狭窄走道中起了一阵寒风,便把那温柔的笑意给吹散了。
纪桓喃喃道:“他死了吗……”这句话更像是在问自己,他的努力不仅徒劳无功,还将陆云琛死亡的进程提前了。
他本来以为可以救下陆云琛,他拦住了祁南枭手中的刀,却没办法拦住二少击穿陆云琛心脉的那一掌。
活了二十多年,就连幼时留下的重创都没有让他败过,他还是一样成为了令纪家骄傲的孩子。
而如今,是哪里出了错,让他还没想好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就已经满盘皆输……
身后一双手按压住了纪桓的双肩,那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鼻腔时,纪桓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猛然将身后之人推翻在地。
他转过身,目光茫然地看着二少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都怪你,我才没玩够,你居然还敢先对我发脾气。”
二少坐在地上,看着纪桓冷着一张脸,再开口时少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放下架子道:“仙门送来求和的人,跟养在魔族的畜生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皮相好看了些,你若喜欢,待他一死,我去替你将那身皮讨来,那时找一个乖巧的魔奴换上便是。”纪桓冷笑道:“我对二兄来说不也是畜生吗?”
“小七原来是怕我也会轻而易举夺去你的性命?”二少缓缓站起身来,“你与那些家畜怎么会一样,生来再卑贱也是留着父尊的血,我对你的耐心,怎么能与那些牲畜去比较。”
纪桓垂下眼帘,在亲眼看着陆云琛奄奄一息的被带走后,整个人已经是十分疲惫。
三月来的这些挣扎和伪装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巨大的石山压得纪桓喘不过气来,他头疼得厉害,满屋里弥漫的血腥味闻得他胃里翻江倒海,这鬼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