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舀了小半碗小米熬粥。
秦瑶在堂屋嘱咐:“多烧点热水,你自己也洗洗干净。”她受不了那股味儿。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说到这个,刘季一路把人带回来,身上也全是味道,秦瑶简直忍不了一点,“你离我远点,对了,把你旧衣服找出来一身给他。”
阿旺个子和刘季差不多,都是高挑身形,刘季的衣服他也能穿。
刘季倒是有一身麻布旧衣,是秦瑶刚到这里时的那一身,也是补丁打补丁,脏了只能晒,不敢洗,怕洗烂的程度。
但比起阿旺身上那已经变成一条条,随手就能搓出黑泥的好太多。
刘季善心大发,还给找了一双草鞋,等阿旺把肚子填饱,领着他来到河边,自己脱得赤条条,“噗通”跳下河,扎了个猛子才从水中抬起头,勾勾手指:
“阿旺你下来啊!”
阿旺迟疑了一会儿,才脱下身上那些烂布条下河。
为了省点柴火,刘季也是煞费苦心了,先用还有太阳余温的河水把身上的泥垢全部冲干净,再回家用肥皂洗一遍就差不多,能省好几桶水呢。
要他说,秦瑶就是矫情,非得洗热水澡,这大夏天河里洗一下不知道多快活。
眼看着大郎兄弟三个频频朝河边看去,蠢蠢欲动,秦瑶严肃叮嘱道:
“不许私自下河洗澡,听见了吗?”
夏季的河,水深有一米二三,看着不是多深,每年却能淹死一两个村里的孩子。
听见秦瑶这么说,蠢蠢欲动的哥三儿这才收了心,老老实实进淋浴房去洗热水澡。
天已经全黑了,秦瑶带着四娘第二波洗漱,刘季第三波,最后是阿旺。
他以为主家都已经睡下,却不想,秦瑶夫妇两披散着长发,正坐在堂屋门口,正对大门吹凉风。
听见淋浴房开门的动静,夫妇两齐刷刷看了过来。
“咦?”刘季诧异一挑眉,“阿旺你怎么不洗脸?刚不是让你用剪子把胡子给刮干净,你怎么没刮?”
就连乱糟糟的头发也没清理,脸都看不清楚。
秦瑶玩笑似的问:“难道你的脸见不得人吗?”
她这玩笑的一问,令阿旺脚步一僵,随后答,他忘记了,这就把自己收拾干净。
可能也是没想到,这年头居然有人会在乎一个奴隶干净整洁与否。
阿旺显然是有点措手不及,找到剪刀,对自己额前乱发和胡子动手的时候,动作非常迟缓。
半刻钟后,一张普通得丢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忘的面孔出现在夫妇二人面前。
刘季不信邪,叫他走近点再看一眼,真是记不住啊!
就记得阿旺下颚角上有一条小拇指宽的疤,痕迹不恐怖,像是许多年前留下的,比肤色淡一点,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
刘季好奇问他怎么伤到的,阿旺答:“小时候和我爹进山砍柴,不小心被柴刀划伤的。”
“哦。”刘季点点头。他一点都不信!
等把阿旺赶到阁楼去,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时,刘季立马把门窗关紧,一个滑跪冲到秦瑶脚下!
一把抱住她的腿,压低声音急道:“娘子,我错了!娘子你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带了个逃犯回家啊?”
“刚刚下河洗澡天色虽暗,但我看见他身上好多伤疤,深深浅浅的,一看就是刀口舔血那种,旧伤没好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