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身体一顿:“……”
县令几乎在咆哮:“你可知林夫郎是知州大人的叔叔,知州大人现在就在县衙!”
“蠢妇!”
“愚不可及!”
“本官怎么会喜爱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从前有多喜爱这个表妹,县令此刻就有多恨,手一挥把陈姨娘掼到地上。
而陈姨娘看着他如此暴怒,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样子,捂着自己被掐疼的下巴:“他是什么知州大人的叔叔,分明就是老爷你拿来骗我的理由,我——”
突然,陈姨娘看到一个身量很高,穿一身青色长袍,腰束丝绦的少年走进来,这少年生了一副寡情淡漠的样貌,虽然俊气,但叫人不敢接近。
县令和衙役们发现了顾凛,纷纷转身跪地行礼:“参见大人。”
顾凛颔首让他们起身,走到还跌倒在地的陈姨娘面前,直直地望着他。
被他比大多数人黑的眼睛望着,陈姨娘遍体生寒,她听到了,自己的天,自己的依仗叫这个少年大人,她突然醒悟自己想错了事。
住在那间院子里的林夫郎真的是知州大人的叔叔,不是自己以为的老爷弄进来的小妾,她突然跪着爬到县令的脚那儿,抱住县令的腿:“老爷,此事不关妾身的事啊,是一个叫红婆子的,说自己是林夫郎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混进来做的事,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顾凛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放到那个被带到这里的还没死的匪徒,“可否问出东西。”
被陈姨娘抱着腿的县令道:“还……还没有,下官带着人直奔此处,未来得及问。”
顾凛看了他一眼,直把县令看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走向被衙役拖着两边手臂的匪徒,抽出衙役腰间佩的大片子刀,抵在匪徒的眉心:“本官问,你答,不要妄图自尽,你的动作没有我的刀快。”
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吐了许多血的匪徒望着他,有气无力地道:“反正我活不了了……为什么要把我知道的告诉你……”都是要死的,匪徒不甘心地想恶心顾凛。
顾凛手里的刀没入他的眉心,尖锐的刀尖将皮与肉分离……
“拖出去处理了。”顾凛甩去刀上的腌臜物,将刀送回衙役腰间的刀鞘内。
目睹了刚才他所为的县令、衙役、以及被衙役按在地上的院子里的下人和丫鬟,全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害怕自己跟那个匪徒的下场一样,什么都吐露干净了才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