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刀疤脸的胸口,径直往屋里走去,对正在喝酒的高大男人道:“巴爷,您要我盯着的那个哥儿回来了,刚刚下船。”
“来了!”高大男人啪地将手里的酒碗砸在地上,还算端正的面容像是被人牵引着咧开猖狂的笑,“他奶奶的,等了这么几天老子还以为这煮熟的鸭子从嘴里飞走了!”
“叫几个身手好的兄弟,把人给我看住了,找到机会立马把人弄上手,运上船就走。”
高大男人还记着林真是离州知州的叔叔,他一失踪县衙的人肯定会四处搜寻。
自己手底下这些人虽然都是好手,但是行商这层皮能披多久就披多久,以后还要来离州收货呢。
一想到在街上见过的那个哥儿就要落到自己手里,他激动得连手掌心都在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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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岸,胃里翻涌了好几天的林真踩到泥土地上的那一瞬松了一口气。去京都那会儿他还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觉着说不定只晕跟顾凛他们一起上京都赶考那次,这回肯定要好些。
好家伙,船行了几个小时就憋不住了,不仅吃了糖,还吃了以防万一准备着的盐辣菜。
等这回他啥念头都不动了,老老实实糖、盐辣菜换着来,总算要舒服一些。
装着银子的箱子混在那些空箱子里头,装回八辆马车上。
林真回身望着闫沧海:“闫哥,咱们在东阳郡歇息一晚上就启程去州府,按照约定,水粉坊有的现货都是你的。”
闫沧海也是个眼光毒辣,且当机立断的人,看到林真的玉容粉花露还有口红赚头不小,立马就将此次给林真送货的劳损费折算到买这三样货的银子里头,跟林真交了一个好。
林真也投桃报李,做出回到州府后水粉坊里的现货都给他的决定。
闫沧海点头:“忙活了十几天,我手底下的人也要休息休息,明天去州府正好。”
“林老板,”闫沧海看了看堆放在马车上的箱子,道,“拉着这么多货,可要小心些才是。”
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又是在鱼龙混杂的东阳郡,要是泄露出风声去,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双眼睛。
在下船的时候闫沧海就对手底下的船员叮嘱了几遍,让他们把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要抬着嘴巴到处乱说。
林真也是,跟周正初以及其他人叫到跟前说了差不多的话。
林真回闫沧海:“我也不想白忙活一趟,所以打算今晚歇在县衙里头。”
闫沧海勾唇一笑,给林真竖起一个大拇指:“我糊涂了,担心起林老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