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后。
市里的农作物专家下来,他们仔细检查过田里的庄稼,随后面露震惊:“还是活的?”
震惊过后他们又去检查另外的田,全部检查下来发现只有一块田的庄稼烂了一部分,其他的都是活着的。
“怎么可能?”
十天的暴雨,这庄稼一直泡在水里,竟然还是活着的?
“我想应该和这个有关系。”
其中一位戴眼镜的专家指了指田坝边上的水渠,“你们注意到没有?”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两天。
田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积水,但田坝上,水渠g0u里,满是淤泥泡过的痕迹。
“水渠?”
“不可能单靠水渠。”
等叫了谭明志一问,下乡的三个专家都沉默了,不由心生佩服。
暴雨期间,这些朴素的村民为了保护庄稼,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谭队长,还有大庄大队的每一位在暴雨中守护庄稼的同志,你们都是好样的!”
回到大队部,有专家好奇怎么会这么巧就修了水渠,并且这水渠在这次暴雨中还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我们大队地势偏低,我还有印象以前有过一次水灾,那时别说庄稼,人都淹si了好些,所以……”
“所以你就坚持要挖水渠?”
谭明志点头:“对的,刚开始其实大家伙都不同意,我就一家一户去g0u通、说服,后来在今年才开始完工。”
叶半夏听了回家忍不住跟陈俊东说:“这下咱们大队是真出名了。”
能不出名吗?
周边被水泡的大队能数出来一连串,但唯一庄稼好好活下来的只有他们大队。
也幸亏谭明志对水灾有过y影,再加上他们提前挖好了水g0u,以及后面采取的一系列措施。
这才拯救了田里的庄稼。
但凡这其中缺少一样,都不会是如今这个结果。
“说到这个。”
叶半夏就想:“咱们大队怎么着也得评一个先进大队了吧?”
谭明志快退了。
退之前能领到这样一个荣誉,可以说是光荣退休了。
陈俊东摇摇头:“不知道。”
说完他觉得这样回答有些生y,就补充道:“其实上次就可以评的,但是不是出了小雯那事吗,大队长就g脆用这个奖换成一个实际的。”
叶半夏点点头。
“学校。”
她其实挺佩服谭明志。
这是一个真真切切在追求大义的人,每下的一个任何决定都能看出来他的长远x,先是水渠,后是学校。
“陈俊东。”
陈俊东蹲在地上给叶半夏剪脚趾。
他喜欢她的脚,每个脚趾都珠圆玉润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负责给她修理指甲的那个人。
“你说大队长下去,会是谁接他的班?”
陈俊东用掌心划了两下,没发现哪里有尖刺,就说:“没那么快,至少学校落成后两三年吧。”
叶半夏就想那他身t还吃得消?
经过这次大雨,她每次看着谭明志就觉得他真的一下子老了好多。
以前还有一gujg气神,现在那gu神好像被人ch0u走了,整个就是一老头。
还是那种随时会倒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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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公社的奖励下来了,是许社长亲自送来的。
先是一面先进大队的锦旗,然后是一份报纸,谭明志接过那份报纸,只见那最大的版面上写着——暴雨的十天里,他们都做了什么?
内容详细介绍了大庄大队的地势,以及他们提前挖好的水渠,还有大暴雨过程中他们所做的,最后强调了在他们的努力下,庄稼还好好的活着。
“社长……这?”
许社长拍谭明志的肩膀:“老谭啊,你做得很好。”
谭明志抹了一把眼泪,说这都是他应该做的,结果许社长还说:“这几天应该会有报社的记者下来采访。”
许社长这一番话,让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
他们还能上报纸呢?
剩下的,就是一些公社给的奖励,都是些搪瓷水杯,还有特地给谭明志的一支钢笔。
“这支笔呢,是我们公社一致决定要奖励给你的,谢谢你的付出保全住了今年的粮食。”
谭明志摆着手说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大队长,你就接着吧。”
“对啊,都是你领导的好,这些天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许社长环顾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劝谭明志收下,这让他很感动,只有一心为群众的g部,才能够收到如此的拥戴。
“老谭,收着吧。”
谭明志热泪盈眶地双手接过钢笔。
之后。
他领着许社长去看了水渠,经过暴雨的冲刷,水渠不像一开始那样平整,能让人想象得到当初是怎样一番场景。
“老谭啊,你这水渠,真的把我们公社给推到了一个从来没有的高度上。”许社长看着谭明志说,“上面领导决定每个村都要挖一条水渠,每年维护一次。”
许社长走后。
谭明志叫来了陈俊东和张远山。
他将搪瓷杯和脸盆给他俩分了,张远山只拿了搪瓷杯。
“脸盆都给俊东吧,我要这个就好了。”
他上次听唐燕抱怨过一次,每次喝水都用碗喝,一点都不方便。
陈俊东不跟他客气,接过垒在一起的两个脸盆,这俩脸盆一个给叶半夏洗脸,一个给她洗脚,刚好够分。
谭明志锤了下肩膀,然后问张远山学校的进度。
陈俊东见到这就说回去了。
回了家叶半夏问他脸盆哪来的,陈俊东说公社奖的。
“不错呀!”
“实用!”
正好她跟陈俊东一人一个洗脸的,旧的那俩就拿来洗脚。
她话说了,陈俊东就笑,叶半夏问他笑啥,他摇摇头没说话。
另一边,张远山也把搪瓷杯拿去给了唐燕,她高兴地接过去,“总算有水杯喝水了,你不知道晚上我想喝水还得去碗柜拿碗。”
回家后。
张老娘问他公社奖的东西呢。
张远山就说送人了,张老娘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送人了?是送给狐狸jg了吧?”
原本已经回了房的张远山闻言推开门出来。
他先看了一眼从厨房出来紧张的看着他的二妹,先冲她摇摇头,才看向他那刻薄的老娘。
“娘,我给过你机会了。”
张老娘皱眉,给什么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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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机会?”
张远山就让张二妹去锁门。
后者看看她娘,又看看她大哥,决定听张远山的。
当她锁了门后,就听见她大哥冷冷的看着她娘说:“老三老四真是张家的人吗?”
张二妹震惊。
她不由看向张老娘,只见后者表情慌张,张嘴就是否认:“老三老四不是张家的人是谁的?你在这胡咧咧个啥?”
张远山就笑了。
“娘,我当年人小,但不代表我傻,当年你为什么非要回姥姥家生产,真的只是因为姥姥家那有你信得过的接生婆?”
张老娘就这么看着张远山。
张远山任她看,原本还以为她还会狡辩,但张老娘却猛地一下站起来:“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不知道了,我要回去睡觉。”
看着她的背影。
张远山只觉得可笑。
等院子里就剩他和张二妹时,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哥,娘真的……”
“再过几天,大队长会让知青在村口开扫盲班,到时候你去,努力学。”
“好!”
张二妹进去厨房后。
张远山进了她老娘的房间。
他看着将自己缩在床上的人,只说道:“我知道老三老四是二舅的孩子,至于为什么你们会互换孩子来养,我不清楚。”
“你想怎么样?”
张老娘恨恨的看着张远山。
张远山并不在乎她怎么看自己,他要的也不是这可怜的母ai。
他只是希望他在往上爬的时候,身后没有拽着他往下的人,更不愿意他疼都来不及的人,被他老娘像骂街一样谩骂。
“我其实对你们也没什么要求,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知足呢?”
张老娘没说话。
张远山也不指望她能说什么。
但如今话也已经说开了,他也不再留什么情面,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怕把事情跟爹说清楚,到时候您被休回娘家,还是老三老四被赶回姥姥家,我都不管。”
说完,张远山走出去。
他刚跨出门槛,里面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剧烈响声。
张远山步伐也没停。
当天晚上,张老娘没出来吃晚饭,张二妹惴惴不安,她想给张老娘留饭,张远山却道:“不用了,娘会想通的。”
不为别的。
就为她两个宝贝疙瘩双胞胎,她也不会饿si自己。
果不其然,深夜时,张远山在房间里听到厨房传来动静,他翻了个身没理。
第二天,谭明志果然宣布了要给全村人扫盲的决定,他指着不远处已经完成一半的学校,说:“学校是为孩子建的,扫盲班是为大家伙开的,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人,每周学五天!”
底下的人怨声载道。
说他们都这么老了还要学什么字。
谭明志就骂:“老怎么了?谁规定老了就不能认字了?认字的好处还用我说吗?别进棺材了连自己的名儿都不会写!”
说完他也懒得多说。
直接一锤定音,“扫盲班一个月考一次试,不及格扣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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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
“你帮我来看看,这是小燕儿下乡的那个大队吗?”
h丽萍拿着报纸跑出去客厅,问正在沙发上泡茶喝的唐国元,着急道:“我记得小燕儿那个大队就叫大庄,报纸上说的是他们大队吗?”
“等等,我戴眼镜。”
唐国元接过报纸,囫囵扫了一眼,确定了是闺nvcha队的大队,便又从头读了一遍,然后拍了两下手:“真是好样的!”
“你别光说这些没用的,是小燕儿那儿不?”
唐国元点头,点完头他又突然想起来那通电话,他便与老妻说道:“暴雨那时,燕儿托人打了个通报平安的电话,我忘了给你说。”
h丽萍气急。
“你怎么能忘了呢?”
“那几天我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国元心虚,“那几天不是因为暴雨的事着急上火吗,而且我那几天都没回来几趟家,都是拿了衣服就又去单位了。”
“这不是借口!”
h丽萍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就是没把闺nv放心里!”
这扣的帽子就太大了,唐国元不敢接,他立马转移话题:“那天打电话的还是个年轻小伙,不知道和燕儿……”
“你这意思是我闺nv背着我给自己找了个对象?”
唐国元:“……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h丽萍顿时抹眼泪,“我当初说给小燕儿找个工作单位你又不肯,非要她下乡,在家我都没让她g过一点重活,你b着她下乡!”
“现在好了吧。”
“如果闺nv真领个乡下nv婿回来,我一头撞si给你看!”
唐国元这下不敢在家里待了,连忙放下茶杯起身,“那什么,我单位还有事,我先去单位了,晚上也不用给我留饭,我在单位吃了回。”
回了单位。
唐国元越想越不对。
绞尽脑汁的想后面跟他通话的那个人说是什么厂的厂长了?
“小徐!”
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唐国元让人送来了这几天的报纸,翻看了两期才想起来是砖厂,因为报纸上还介绍了大庄大队正在建设一座小学。
找到了砖厂的电话。
唐国元连忙打过去,丁厂长也是个聪明人。
一听这话就知道张远山还没过明路,但这不妨碍他愿意结交张远山这个人,于是对着唐国元哐哐就是一顿夸。
“小学是他负责的?”
“那可不,从一开始就是他来找砖厂谈的,这小伙儿长得jg神还g实事,您知道他们大队不?十天的暴雨啊,别的大队都被水淹了,别说庄稼就是房都被冲倒了好几家,他们大队……”
这个唐国元知道。
报纸上也都说了。
他更在意的是这年轻人年纪轻轻知道脚踏实地g实事,想到这,唐国元放心了一些。
“那这样丁厂长,以后我们常通话。”
丁厂长感觉天上就朝他头上砸下来一块馅饼,顿时美得飘忽忽的,他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唐科长!”
挂了电话。
丁厂长想要不要托人去告诉张远山一声。
但随之又想,他今天的话没什么毛病,唐科长那应该对张远山不反感,便暂时将这事给压了下来,等下次见到张远山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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