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哭,母妃想想办法。”拓跋歆心里也急,抱紧怀里的女儿,片刻都不敢松开。
萧平南连他四妹都想杀,谁知道会不会杀了她们母女俩。
而且现在她被软禁,她身边的下人连院子都出不去,怎么给望舒传信?
……
几天时间,低气压从皇宫向外蔓延,笼罩整座京师。
太子带伤监国,虽稳住了局势,但朝中上下仍在紧盯养心殿那边的动静。
萧望舒隔天就进宫一次,先去养心殿看望萧鸿,被拒之后再转去椒房殿和东宫,看望房沁儿和萧扶光。
房沁儿更是每天都会派人去养心殿几趟,询问萧鸿的情况,还经常亲自去。
但和萧望舒姐弟一样,她也被禁卫军拦在养心殿外。
萧鸿完全不见人,养心殿的那么多太医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让人不得不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
知道萧鸿假病卧榻,萧望舒大概也猜到他想做什么。
不外乎是引诱那些刺客出手,再一窝端掉,图一个清静。
但这么多天,那些逃窜的刺客还迟迟没有动静,不知是在观望还是在召集更多人。
萧鸿那边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应该也还在筹备行动。
“有备无患,禁军人数有限,不如调京卫军进城。”
萧望舒低头看向手中,安静躺在她手心的那枚印章,赫然是萧鸿的私印。
其实她们父皇班师回朝之后根本没有收回这块印章,她还回去时他并没有收。也就是说,战后直到今日,她仍旧可以代父皇调令他的部下。
萧望舒将印章收进怀中,提起笔正要下令,曲襄进来禀报:
“公主,奴婢照例去晋和王府,给王妃和小郡主送草蜜胶。但晋和王府的人没让奴婢见到王府和小郡主,他们只把东西收走了,说会转交给王妃。”
萧望舒提笔的手一顿,将笔搁下,问她:“为何不让见人?”
曲襄回答:“他们都说是小郡主病了,王妃正在照料,无暇见人。”
萧望舒心里怀疑加深。
萧如雪从小到大只要出什么岔子,拓跋歆都会着急忙慌地过来找她求助。
尤其是早几年,萧如雪刚满岁那个时候,哪怕只是发热咳嗽,拓跋歆都会手忙脚乱地问她要怎么办。
“你确定是小郡主病了?”
曲襄摇头,“奴婢感觉不像,那些人说话时目光躲闪,不像老实答话的样子。而且前几日晋和王妃还说小郡主好动,喜欢到处跑,怎么才隔几日就病得不能见人了?”
“若雪儿真病到这个地步,哪怕宫中剩的太医再少,也该调一个去晋和王府瞧瞧。”
萧望舒说完,曲襄跟着她点头。
“奴婢也觉得此事蹊跷。”
萧望舒略一思索,下令:“你拿我的令牌进宫找太子殿下,请他调两名太医去晋和王府为小郡主诊治,不要耽搁了小郡主的病情。”
“是!”曲襄立刻退下去办。
她离开后,萧望舒想了想,再次提笔,将她原本想写的内容修改一二,铁画银钩两列调兵令落在纸上。
“秦泰!”
萧望舒提高音量,话音刚落,守在书房外的秦泰立马进来。
“公主有何吩咐?”
萧望舒将调兵令盖上萧鸿私印,封好之后交给秦泰,吩咐他:“亲自交到萧峪堂叔手里,让他不要惊动旁人,暗中执行。”
放眼京师众多武将,除了宫里的陆序阳会老实听她的话、完全照做之外,也就只有这位萧峪堂叔,会把她们父皇的私印信件奉为圣旨。
秦泰接过密件,揣进怀里,抱拳应下:“是。”
处理好这些,萧望舒将萧鸿私印上的印泥擦去,再次将印章收进怀里,迈步出门。
跑马场上,陈褚还在顶着太阳训练锦衣卫。
汗液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脖颈上的汗液流到衣领上,打湿了领口那一圈。
萧望舒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阵,陈褚似有所觉,转身看向她。
一见是萧望舒,他原本板得冷硬的脸庞瞬间笑开,身后好像有条大尾巴也朝着萧望舒摇了起来。
萧望舒失笑,朝他招了招手。
陈褚吩咐罗兴和杨平出来督训,随后大步往萧望舒那边走。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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