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府的护卫僵持不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多日不见,四妹还是这副样子,能言善辩的。”
不远处,挺拔俊朗的青年男子一身藏蓝长袍,满面笑意的朝着这边慢步走来。
随后又有一名月白衣袍的小少年也朝这边赶来,小少年到场后先是看了看萧望舒,随后挪开视线,朝青年男子拱手见礼。
“二哥。”
第3章 他怕我做甚(1)
萧望舒也慢条斯理的起身,朝着青年男子微微屈膝,从容开口:“见过二哥,二哥不是外出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
萧府二公子,萧平南。
宰相萧鸿的原配妻子并不是如今的房沁儿,而是萧平南那身世普通的生母许氏——许芳容。
早些年,许芳容在萧鸿夺兵权的战乱中流落身亡。随后房沁儿被扶正,成为了当家主母,那时十三岁的萧平南也被过继到房沁儿名下抚养。
真要论起来,其实萧平南才是正儿八经的萧府嫡出。
而房沁儿所生的萧望舒、萧扶光姐弟二人,则是因为房沁儿被扶正,后面才成了萧府嫡出。
想到这里,萧望舒朝着那月白衣袍的小少年轻轻招了招手。
萧扶光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还是慢吞吞的朝着她那边挪动,最后乖乖站在了萧望舒身边。
“四妹,八弟。”萧平南拱手回礼,随后继续回答萧望舒刚才的问题,“南下办点小事而已,很快就解决了,有劳四妹记挂。”
把萧望舒姐弟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萧平南又笑道:“我离京时你们俩还互看不顺,母亲还为此担忧了一阵。我都说了姐弟之间哪有隔夜的仇,看看,这不就好了吗?”
萧望舒顺手摸了摸萧扶光的脑袋,谈笑自如:“确实如此,遇事方知自家兄弟远比外人靠谱。”
书中,萧望舒深陷情网,仅因萧扶光不喜穆家之人,便对她自己的胞弟生出隔阂。
先是落水伤了头,苏醒之后与房沁儿争执不休;再是满心扑在了情爱上,与胞弟萧扶光愈发疏远。
之后见萧望舒一再被穆家利用,萧扶光曾念及姐弟情义,屡次伸手试图拉她脱离穆家的掌控,但都被萧望舒不耐拒绝。
姐弟之情,终是在一次次争执中消磨殆尽。
“姐姐知道就好。”萧扶光在旁边低声嘟囔一句。
“为兄出门月余,四妹倒是变了许多。听父亲母亲说你落水受了惊吓,想来确实是去穆府赴宴时受了不小的委屈。”
萧平南上前几步,抬起手朝着萧望舒头上摸去。
萧望舒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眼看着萧平南的手掌落在萧望舒头顶,别说一旁的萧扶光有些诧异,就连萧平南本人都有些惊讶。
刚才萧望舒那些话,他只当是她爱而不得,说的些气话。
依照萧望舒的傲慢脾性,她以前从不承认有他这个过继来的、出身低微的兄长,他以为这一下萧望舒必然是要躲开的。
“先前确实是猪油蒙了心,糊涂了一段时间,让二哥和阿弟担忧了。”
萧望舒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大彻大悟的气息,倒是让萧平南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别的再来试探她了。
此刻,在外人看来,兄长安抚前几天落水受惊的妹妹,这就是一幅兄妹友爱的美好画卷。
而只有画卷中的两人才知道,第一场切磋结束了。
此时,萧扶光的视线也转向了一旁,看向那名正欲趁人不备逃离现场的小男孩。
“穆十公子,你来我萧府做客,不好生跟在你兄长身边,来后园做什么?”萧扶光开口询问。
准确来说,是质问。
这个穆成阳就是个被穆家骄纵惯了的劣种,小小年纪就敢在各家后院里嬉戏,挑逗各家的小姐侍女,丝毫不顾及男女之防。
从小便如此,长大还得了?
刚才就是因为见穆成阳不在前厅,他才急忙赶来了后园,果真在他姐姐这里!
被逮个正着的穆成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恼怒道:“前厅没有什么好玩的,我随便逛逛就到了这里,不成吗?我与二哥是来送礼慰问的,又不是来受人管束的!”
这些萧家人真是太猖狂了,他们是客,又不是刑部大牢里的囚犯!
萧扶光扫了眼周围的护卫,继续追问:“穆家二位今日登门既然是为了送礼慰问我姐姐,怎的穆十公子又在这儿与我姐姐起了争执?”
他比穆成阳要大上两岁,自小就是在萧家和房家两边见过各种大场面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比穆成阳要稳重许多。
穆成阳的嘴唇蠕动了半晌,愣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四妹,八弟,方才我来时见穆二公子在找弟弟,想必是在找穆小公子。不如先将人送去前厅吧,省得穆府的人着急,在府上四处乱找。”萧平南在旁边开口提醒一句。
穆家的人来了萧府,自然是不能让他们乱跑的。
否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找到什么不该找的,那又怎么算呢?
萧望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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