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斯万说,她要到悉尼去,那里有份打字员工作等着她。”麦克太太说,“她也在岛上找不到住的地方,所以斯万就租了一间给她,前几天一直在下雨,她挺安静的。”
“哦,不过夜晚这样好吵啊。宴会都是些什么人?”一个独身女子在这种地方怎么能迅速认识这么多人,她就不怕有危险么。
麦克医生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杆,“都是些水手,这几天我在海军医疗诊所听到有水手提到过这个女人。”然后医生沉默。
楼下的喧闹声此起彼伏,那女人声音粗糙,白念见过那个女人,头上总是带着大檐帽子,上面绑大堆艳俗的花朵,身材粗壮,特别小腿腿肚凸出,卡在短靴子上,整个人给人一种强悍有力的感觉。其实她这会儿猜这女人该不会是妓女吧。但是没说出来。她不管闲事。看样子没人下去说,她还是回去睡吧。
“不知道这要吵到什么时候,宴会白天办也行啊,我去睡了,麦克夫人,医生,晚安。”她直接无视了戴维森,她现在不想跟这人说话。
她睡下不久后戴维森也回来了,楼下还在闹。
一会儿感觉背后有人上床了。带着洗澡后的微凉水汽。白念拉了拉土布做成的被单,等待睡意来临。
大概先前被惊扰了睡意,这会儿怎么睡都睡不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不动,后面翻来覆去的翻身。戴维森就在旁边,白念以为过了这么久对方一定睡着了。
“你怎么了?”
“哦,没事,我很好,只是先前培养的睡意跑了。”
戴维森默然无语,白念也没什么兴致聊天,她现在对旁边这人过于虔诚甚至到执拗的教徒态度很反感。如果不用到自己身上一切好说,但用到自己身上就不那么愉快了。
大约过了一小时,楼下的吵闹差不多停歇了,那拉着调子的留声机也被关了。开门关门声传来,有几个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天,白念起得晚,床铺依旧没人。中午吃饭时才在麦克太太那里知道,戴维森今天去找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叫辛普劳,是个妓女。但是戴维森被两个水手打出了房间。
“当时发生了什么?”白念语气八卦。
“戴维森先生早上去水手那里询问了,这个女人是红/灯/区出来的,他去劝辛普劳皈依,认清自己的罪。但是被房间里的两个水手打了一顿,辛普劳小姐直接说,要找她也可以,请在非工作时间来,这个小姐可真是大胆。”白念想笑,这回戴维森碰到硬钉子了。看这个妓女的外表不像也是个倔强的人。
“噢,希望戴维森能成功。”白念违心的说。
“看戴维森先生的样子,他不像能轻易放弃。估计还要去找。”
果不其然,下午快傍晚的时候,戴维森又去找辛普劳了。一个小时后,戴维森气愤的出来。不一会儿,房间里想起了留声机的声音,那声音越调越高,像是对戴维森的挑衅一样。等到晚上,又来了几个水手,还是像昨天那样闹腾。
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