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一个人在?远方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家庭,爱意,活力,快乐,而自己有朝一日?大概也可能会像她一样。
所以她提笔写下的第一句话?就是:禾苗同学,我好想和你一样自在?,快乐。
痛苦和恨意随着?她的笔尖流露,把心底的不?甘减轻几?分。
可再次回看,却觉得太过负能量,仿佛自己是个很面目可憎的人。
于是姜瓷宜提笔写下第二?封信。
后来每一次都?是如此。
第一封信写尽自己的苦楚和绝望,第二?封信是温暖的日?常,从她贫瘠人生?里提炼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幸福。
大抵是因为那个夜晚给了自己太多走下去的力量,所以姜瓷宜养成了写信的习惯。
她写完将第二?封信寄出去,每隔一个月寄一封。
不?知?道禾苗什么时候会收到?,但对她来说,信在?写完的那刻就已经完成了它所承载的意义?。
禾苗年纪应当跟她差不?多大,在?她还对未来有所迷茫,或是消极情绪无法溶解的时候,也会将一些负能量写进信里,期待禾苗给她的建议,或是渴求寻到?一个解决之?法。
禾苗总能给出她恰到?好处的建议。
尽管过了时间,她已不?再需要。
姜瓷宜一直都?与禾苗保持着?密切的联络,但后来她读了法医学,课程紧,学习压力大,她写信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以前会跟禾苗分享的书籍也抽不?出时间来看。
等她恍然想起时,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过书了,而给禾苗的回信也充斥着?满满的负能量。
因为她忙到?没有时间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好。
她要挣钱,要读书,要考试,要做实验,要上解剖课。
每次上解剖课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酷刑,大体老师躺在?床上,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福尔马林的气味,而她的鼻子很灵敏,还能从福尔马林的味道中闻到?腐烂的尸体味道。
而且,她还有幽闭。
姜瓷宜从没跟人说过这些,她被老师点?名去示范的时候,每一刀都?极稳,永远能最快明白老师的指令,哪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落了刀,几?乎分毫不?差。
当初她的老师说,说她在?一线干过很久都?不?会有人怀疑。
可她的心理已经承受不?住了。
她又开?始写信,诉说自己的迷茫,同时准备转专业的事情,禾苗跟她说,人生?不?是对错题,是选择题,选什么都?对。
后来她决定转到?数学专业,但没想到?遇见了高?中时期欺负过她的那位男同学,出言讥讽。
最终她选择放弃转专业。
不?为别的,就为她在?赌气时跟那位男同学说的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说不?准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被人弄死,我还能剖你的尸体,剖哪也由我说了算。”
而那位男同学恼羞成怒想打她,结果被她过肩摔在?地上。
大学时期的姜瓷宜将自己活成了一个陀螺,学防身术学柔道加入跆拳道社团,无论做什么都?是最用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