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小团子有拒绝的苗头燃起来,他便拿她刚才搪塞的理由反诘她,“你不是说你刚好,很虚弱么?”
他端着碗,粥还冒着热气,一直是恰到好处的温热。
被氤氲的雾气蒸腾,眼眸明明该多几分柔色,但他的眼神却格外迫人。
那眼神,大有她想自己喝粥,他就将她就地正法的味道。
小团子神色讪讪,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局子里——
刘队拿着dna检验报告,冷冰冰的砸落到了丁莉面前,上面写着亲子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这个她口口声声否认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无误。
丁莉脸色惨白,这时候再否认,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冷冷的偏过头去,看向窗外,“是,他是我父亲,那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么?”
刘队眼神复杂的看着丁莉。
确实如她所说的,那男人颠沛流离多年,已经神志不清了,说话吐词不清,断断续续,问他叫什么,是哪里人,他很多时候都说不清楚,他们也无从查证了。
然而,只有一点,他是始终记得的——他的女儿。
他不会认错,不会忘,他要不计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女儿。
这就是父爱。
可看眼前的女孩一脸冷漠的样子,再想想那个现在一瞧见他们,就拼命给自己闺女儿求情的疯癫男人,刘队不禁一阵锥心的痛。
但他此时却不能带自己的个人情绪,重重敲了敲桌面,“真实姓名。”
丁莉看着他,抿唇不语。
“你父亲疯了,但你总不至于不记得,他说你是八岁多才去的福利院。”
丁莉盯着他,挣扎了一会儿,“给我一根烟。”
刘队给了她一根烟,她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娴熟的点火抽烟,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抽了。
成了丁莉之后,她一直在扮演着乖乖女,她以为这样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殊不知,将她打回原型,只需要一瞬间。
她有个这样的父亲,注定了她不可能是飞出山窝的凤凰。
母亲自私狠辣,父亲窝囊没用,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劣根性,她根本无法改变。
“我本名童英。”她吞吐着烟雾,幽幽说出口。
童英?刘队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都姓童?
他目光闪烁,“那你跟童易安是什么关系?”
丁莉嫣然一笑,“名义上来说,她是我堂妹。我父亲童老二是她父亲的亲弟弟。”
刘队倒吸一口气,在记录本上飞速记录着,脑子里则是一个个想法闪动不停。
这是真的六亲不认啊。
不肯认自己的亲生父亲,铆足了劲想害自己的堂妹,想害得对方惨死不说,还想害得对方死后也身败名裂。
一个二十岁左右正是如花似玉年纪的小姑娘,心机怎么这么深?
然而后边,丁莉,不,童英讲述的事愈发刷新了刘队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