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是让周涛心服口服的。
周涛和向荣离开以后,言晟更觉得这是撬墙角的绝佳机会。
只要没签合同,一切皆有可能。
虽然就在会客厅门口,但他仍然慷慨陈词。
野心勃勃、急功近利已经让他顾不得其他,眼眶赤红。
只要这笔交易一谈成,言家的一切,都将属于他。
卓锦初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了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突然冒出一句,“我突然记起来,言先生的儿子和我妹妹是同一所学校。”
阮曼青一直降低存在感站着,这会儿听到这话,如芒在背,腿软得险些站不稳。
很明显,卓锦初认出了她。
他一步步,就如同钝刀砍肉,她心里的城墙就快被摧垮。
这个男人太狠了。
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珠,只恨不得求卓锦初给个痛快,亦或者她跟言晟摊牌。
可是,她又害怕,外加心存一丝侥幸。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对长辈仁慈点?
言晟听罢,愣了一秒,而后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这么有缘分的吗?不知道卓先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我回去问问我儿子。”
兴许,可以叫言诺跟女孩子走得更近些,从朋友开始,或许不仅限于朋友。
这位卓先生,不止是这个项目,他简直是个宝库,脑子里有数不清的想法。
若是能亲上加亲,他难以想象,言家的事业,又能在他手上抵达一个怎样的高峰!
“那倒不必。”卓锦初眼神淡漠,一派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寒凉,“今天的家长会,我倒是有幸见过贵夫人,还算是交谈了一两句。”
说得越客气,就代表界限划得越清。
言晟狠怔了一下,而后复杂的眼神望向头埋得低的不能再低的阮曼青,如果早已见过,为什么现在半点不带出声的?
害得他现在竭尽全力,挤破头的,她也半个字不提?
卓锦初并未多说,点到即止,“言先生,言太太,请回吧。”
言晟:“卓先生,这……”
“我的秘书向来只送客,我不希望你们是第一对被保安请出去的夫妻。”
“……”
…………
一路上,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
言晟一直在扯领带。
阮曼青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但偶尔能听到她压得不能再低的啜泣声。
一到家,关上门,言晟终于卸下了在外伪装的恩爱夫妻人设,死死掐住了阮曼青的脖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朝着阮曼青疯狂咆哮,像只暴怒的狮子,“人家妻子都是贤内助,你呢?不帮忙也就算了,尽扯后腿!”
言诺听到动静,立刻冲出门来,护住阮曼青,“爸,你在做什么?”
“你该问问你妈到底做了什么?”言晟把外套狠狠摔在沙发上,他坐在一边,手插入发里,一脸颓败,“我们家看着风光,不过是一具空壳。你伯伯,叔叔,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旦他们接任主公司那边,我分公司的管理权也会一点点被抽走,直至架空。老爷子一走,为了巩固权力,他们根本不介意手足相残的。到时候,公司没了,别墅查封,我看看,还拿什么维持你们母子俩体面的生活!”
言诺抿了抿唇,“我早说过,我可以不去剑桥的。”
英国留学费用最为高昂,生活费加学费一起,动辄几百万。
这时,阮曼青细弱蚊蚋的声音响起,“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