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真是和她八字犯冲,弄得她半点不想多待,甚至连一贯的虚与委蛇也不想了,只想快点解决问题走人!
反正这孩子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这猫是这家大人的,那么这事儿就简单多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佩佩无意看到了这小猫,很喜欢,想到饭都不吃,还发烧的地步,我们做家长的也很心疼,我知道,这实在是个冒昧的请求,但我也是没办法了。”
钱彩凤说着,作势擦了擦眼角边不存在的眼泪,她向来圆滑,作戏也该做足。
但这演技,在小团子看来……她要何其拼命,才能忍住那声差点要脱口而出的“呕……”
不过小团子瞥了眼婶婶,婶婶似乎有所打动了呢。
再看一眼,小团子惊呆了,婶婶居然真哭了!
于秀丽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手里全是湿漉漉的。
她就是想到了上次小团子发烧,一家人跑到了市里,不眠不休,可孩子发烧就是反反复复的,医生也没办法给个准话!
那段时间……全家人的心像是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炸。
高烧,担心得不得了,烧降了,也半点不敢掉以轻心。
于秀丽猛地一下子坐下了,像是跟钱彩凤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她拽着钱彩凤的手,语重心长道,“大姐,我跟你说……”
“……”
“孩子发烧,一定要注意。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大夫。”
“……佩佩现在已经不烧了。”
于秀丽完全是过来人的语气,一脸严肃的介绍经验,“就算一段时间不烧了,那也不能放松,必须得去医院。”
接着,于秀丽愣是写下了上次镇医院很负责任的那位医生的名字,硬塞给钱彩凤。
小团子看着钱彩凤那难看的脸色,差点没出息的笑出声来。
不怪她,实在是太好笑了,好不好?
她是假天真,婶婶是真天真。
无形的天真,最致命。
钱彩凤拿着那张纸,脸胀成了猪肝色,半响,缓缓道,“其实,只要你能把这只猫卖给我,我就会很感激了,佩佩的病是因为太想要这只猫了。”
于秀丽不解的看着她,眨动双眼,“有病治病,拖不得的啊,跟猫有什么关系,猫又不能治病。”
钱彩凤气得脸都要肿了。
这女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拎不清的人!
钱彩凤终于站了起来,不得不撕裂虚伪的面具,她放了几张大团结在桌上,推到于秀丽面前,“这么跟你说吧,我要买你这只猫,只要我女儿能开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仿佛她为买这只猫,已经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但于秀丽眨巴着眼,盯着桌上的大团结。
要不是涂奶奶之前给她打过预防针,她恐怕也难以相信,小奶糖足以换十套她们家的房子。
当然了,别说是十套,就算是一百套,她也坚决不换!
小奶糖是她们家的家人,别人出再多钱,你能把家人卖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