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凯撒定的船规我会不知道?”雷克满脸轻蔑。
“什么我以为,你就是不知道。”麦加尔满脸淡定。
雷克:“……”
三秒后,雷克伸手进怀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来,就像拍出一叠人民币似的底气十足,红毛大副牛逼哄哄地将那羊皮纸拍到了麦加尔的鼻子跟前,后者愣了愣,随即不得不承认有些惊心动魄地发现那羊皮纸忒眼熟,他半年前曾经见过它——
“凯撒就是为了让我把这玩意从他的箱子里拿出来,才给了我宝箱的钥匙。”雷克面无表情地将羊皮纸扔到麦加尔面前,“你自己看。”
麦加尔没急着伸手去接,反而下意识地去看雷克腰间挂着的火枪。
雷克:“……咳,这只是暂时借来用用的!”
麦加尔:“……你这属于非法侵占他人遗产。”
雷克:“少、少罗嗦!快看羊皮纸!”
麦加尔撇撇嘴,伸手挑开了那张羊皮纸——
上面写的是德语,很长的一串,半年前麦加尔一个标点符号都看不懂,然而现在,他却能磕磕巴巴地看出个大概来——
“无论生、死、老去?……绞刑、流放、和什么病?都什么,凯撒,都什么,怒风号?”
说大概就真的只是个大概,一点也不含糊。
在枝枝用猪队友害她颜面尽失的谴责目光下,雷克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走了麦加尔手中的羊皮纸,他展开羊皮纸,就像是礼堂里宣布新郎新娘步入殿堂全体起立的神父似的,将手中的羊皮纸举起来,清了清嗓子,朗声读到——
雷克读完,撇撇嘴将羊皮纸塞回麦加尔怀里。
“恩,真他妈肉麻,凯撒当年在想什么才能写出这么一可怕的东西……喏,拿去,找个相框裱起来也成,后面是您老人家的签名。”
麦加尔脑袋嗡嗡作响。
他表情木然地再次展开羊皮纸,然后在羊皮纸的右下方找到了熟悉的字迹——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的夜晚,在杰尔巴岛最好的酒吧客房中,他是怎样不情不愿地,被男人半威胁半哄骗抓住羽毛笔——羊皮纸上,字迹依旧还未褪色,看样子是好好地被保存了起来。
那里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潦草的汉字。
罗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