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月亮,沉闷的空气中带着血的腥气,眉艳执剑走来,边哭边笑道:“他醒不过来,就算没有这一剑他也醒不过来。”
“自是一年前他救起你,他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你现在终于害死他了,你开心了吗。”眉艳蹲在男人的身边,那张冷峭的脸色灰败,带着死气,眉艳痴迷的抚摸着:“他刺你一剑,现在已经还你,他不欠你什么了。”
“怎么不欠,他欠我许多。”许延摇着头。
“你中毒,他将世上唯一颗长生果给你解毒,你无聊抱怨,他整晚整晚熬夜批改公务,只为了白日能够陪你,你嫌他不懂风趣,他便四处找寻趣闻轶事,你不喜他手染血腥,他就真的放下护住性命的武器。”眉艳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将瓶子打开,倒出水来往脸上抹着。
“他从来没有变心,不过是身染重病,舍不得你。”那张艳丽的脸在药水的涂抹中逐渐变形,连着清脆的嗓音也变得硬朗:“明明最后只需要你的心头血,只需要一点血,他就不用死,师兄,你知道吗?”那张脸抬起时,已经看不到从前的美艳女人,是个妖媚的男子。
许延跪坐在地上,脸色没有血色,他身子发抖,压着声音问道:“你说谎,是你爱上了他,你在说假话。”
“师兄,是我们爱上了他。”眉艳将脸挨着池引脸上,“你爱上他,舍不得杀他,他也爱上你,终究是为了你死,只有我爱上他对你的爱,只有我什么都不是。”
许延捂着脸,无声哭号。
“为什么你那么伤心。”眉艳的声音带着少年独特的稚嫩:“我们完成了任务,杀了这个恶魔,为什么你会哭,为什么我也会哭。”
那群黑衣人很快就被侍卫围住,乱箭射死,只是趴在池引身边的两人还在那里又哭又笑,侍卫们碍于战王的遗体,不能放箭,只是围得透实,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燕王站在前面,脸色复杂:“杀了池引,这就是你嫁给我的原因?”
许延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毫无光泽,他爱过池引,也曾被他伤透了心,他最初是想过重新开始,对于燕王利用下也有真心。可现在除了池引的好,他还能想到什么。
他轻轻地笑着,望着扮作女子同他里应外合的师弟,后者对他眨眨眼,然后用一把尖刀戳向心窝,然后,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就没有了。
坐在沙发上,战神池引身着盔甲,看着巨大的落地镜中,前世那个害死他的人,轻轻地吻着他,看惯了他憎恶的眼神,对于这般痴迷,他眼中迷茫有些不习惯。
“池引,对于这样的结果,您还满意吗?”坐在办公桌旁的男人抵着黑框眼镜,温和的问道。
池引点了点头,前世将他害死的两个男人,一个死在他身边,一个痛苦孤独一辈子,他心中滔天的怨恨也逐渐消失。
“那就将你的怨恨给我吧。”那个男人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玻璃瓶,才拨开瓶塞,一团灰色的雾便被吸入,那个身着甲胄的身影渐渐消失,逐渐模糊不见。
☆、豪门恩怨一
“呼,真是麻烦。”
“司齐,你这次任务完成不错嘛,一举将两个仇人收服,虐身又虐心。”一块黄色的海绵蹦上台灯,激动囔道。
“熟练了而已。”司齐抵着下巴,笑道。
海绵兴奋的神色突然停住,他带着些讨好的神情道:“那你有没有讨厌这样的生活?”
司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