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的话,或许他的意思是一辈子也不会成熟。臣弟自比甚高,却不想是井底之蛙,我虽佩服陛下的才智和手段,但仍然不服……陛下可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陛下的不近人情,臣弟也是先皇一脉,臣弟宁愿死,也不想把自己的尊严交给陛下,让陛下任意凌辱践踏。或许陛下觉得不杀一个叛贼是恩德,全天下都要记得您的恩德,但对于臣弟来说,只有更怨恨,陛下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被关在屋子里,一扇窗子也没有的绝望。”
薛钧良也不见生气,语气很平静,道:“所以……现在咱们说开了,你有什么不满的怨恨的,尽管提出来,当然了,是孤力所能及的范围,都说君王是万人之上,但也有不能做到的,例如皇位,例如兵权……”
薛钰道:“臣弟不敢奢望这些,只盼陛下能撤掉探子,还给臣弟尊严。”
薛钧良点点头,笑道:“就这样么?”
“就这样,”
薛钧良道:“看来你希望的也不多……从明天起回来上朝罢。”
薛钰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终于有些变化,似乎是激动,又有些隐忍,道:“谢陛下。”
薛钧良道:“不要谢我,要谢就去谢郎靖,他对你的忠心连孤都很感动,盼望你和郎靖,能一起为薛国效忠,你们的才干,孤都是有目共睹的。”
薛钰谢了恩,没多久就退了下去。
薛钧良这时候才明目张胆的握住滕云的手,笑道:“怎么样?”
滕云道:“陛下是说,单凭一张嘴游说镇疆侯么?”
薛钧良笑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快急的一亲,笑道:“正是。”
“陛下就这么肯定,镇疆侯不是诈降么?”
“肯定。”
薛钧良顿了顿道:“薛钰还没有这种心思,如果他能有诈降的心思,那日反叛,薛国的王位早就变成他来坐了,薛钰这个人就是冲动,容易感动,所以才能收服郎靖这种佞才,所以才能让我有机可趁。”
滕云沉默了一下,随即道:“陛下今日说的太多了。”
薛钧良笑道:“这怕什么,现在只有你我,又没有外人……难道滕卿把我当做外人么?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滕云看他一脸哀怨的表情,禁不住抖了抖,一向高高在上的君王还真是不适合这种表情。
薛钧良忽然像想起来什么,道:“明日为薛长敬指婚,就要收兵权了,我想了很久该把这些权放给谁,似乎谁也不怎么妥当,今日和薛钰说开了,总也要给他一点甜头才行,就把一部分兵权给他,但是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让滕卿和薛钰一起掌管正安侯的兵权,滕卿意下如何?”
滕云道:“正安侯的兵权收上来虽然容易,但是想要将士服从,恐怕不容易。”
“所以才要派滕卿出马,不是么?”
滕云愣了一下,道:“谢陛下厚爱。”
“你的才识我是领教过的……”
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薛钧良也确实是在回忆,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滕云在战场上的风姿,禁不住笑道:“把这件事情交予你,我是最放心不过的,尤其我相信你也能镇得住薛钰。”
“是……微臣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