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薛钰,似乎眼神闪动了一下。
薛钧良笑了一声,“哦,郎靖?孤听说郎靖可是沈翼的师兄,沈翼自称才华没有他高。”
姜谕又道:“这个自称郎靖的人还说,如果大王不见,那么就说他能劝降吕世臣。”
薛钧良挑了挑眉,“这还真是一个不能退拒
不见的人,招进来。”
姜谕很快就出去,过不多时,又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郎靖还是一张冷面孔,仿佛看透世间百态,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看到床上的薛钰,只是扫了一眼,又把目光顶在薛钧良身上,叩首道:“罪民郎靖,叩见陛下。”
薛钧良笑道:“罪民?不知道你所犯何事?”
郎靖道:“唆使镇僵侯以下犯上,不知道这条罪名够不够大。”
“够大。”
薛钧良颔首,仍然带着笑意,“那么只能说你胆识过人,这种时候不知道逃命,又跑回来做什么?”
郎靖冷笑了一声,道:“罪民逃了,只不过陛下棋高一筹,罪民不得已,还是回来了。”
薛钧良道:“孤的弟弟有你这样忠心的食客,孤也为他感到欢喜。”
“陛下严重了……”
郎靖一直淡淡的开口,没有什么表情,这时候才道:“罪民愿意先往说服吕世臣。”
“你的条件呢。”
郎靖道:“罪民大言不惭的希望陛下把兵马撤出镇江侯府。”
薛钧良大笑了一声,忽然转头对滕云道:“劝降本事你的分内事,现在他要和你争功,还要让孤撤兵,滕卿你说,合算么?”
滕云没有马上接话,顿了顿才道:“微臣自觉没有郎先生才高,不能全服吕世臣。”
薛钧良听了也不发怒,只是极其暧昧的瞧着滕云,笑道:“嗯……本身你不能劝降,是要受罚的,但孤怎么忍心因为这些小事来处罚你,那就给郎靖一次机会,如果真能劝降吕世臣,孤就免了薛钰犯上作乱的大罪!”
郎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似乎像是深深松了口气,随即道:“罪民夜观星象,吕世臣乃文曲星下凡,时机不到不能妄动,明日子时,罪民自去滕南侯府劝降……罪民恳请今日留下,照顾主上。”
薛钧良挥了挥手,似乎没当一回事,“你愿意留就留罢。”
说着往门外走,刚要跨门槛出去,就顿了步子,回头笑道:“郎靖啊,吕世臣是文曲星下凡,那依你之见,孤是什么?”
郎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揣摩什么,道:“陛下周身龙气呈白瑞之兆,罪民曾见西方长庚,莫过于陛下,太白者,主杀伐,天下终究是陛下的,何
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