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同生同死,同吃同住的将领,士兵怎么可能不爱戴,肯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这次,薛钰并没有回来,而且扣留了一大部分兵力,滕裳能带回来的,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薛钧良早就料到了,薛钰怎么可能乖乖的回来,回来就是软禁受死的,好不容易逃了京师,在北疆招兵买马才是真的,这是意料之内的,薛钧良也不在意。
军队回朝的时候,薛钧良携着自己的皇后和众臣,一直迎到大门下,又连续三天大摆筵席,为滕裳庆功。
滕裳作为功臣叩拜君王和皇后,薛钧良道:“孤没有看错人,腾先生是人才,在我薛国也能物尽其用……”
滕裳还没开口,薛钧良又道:“不过孤也知道,你是个死心眼儿的人,孤做君王,最不喜欢的就是专断和勉强,勉强是勉强不来万朝来贺的。”
滕裳垂首站着,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薛钧良懂,而滕王就不懂,他总是一次次的被薛王打动,又一次次的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他知道薛王这是在劝降,但不可谓不感动,真怕有朝一日,他会禁不住这种恩德厚爱,真的归降了。
薛钧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道:“这次多半是皇后的计策和功劳,皇后经常跟孤说敬重腾先生,现在有机会,你们说说话罢。”
他说完,竟然起身带着姜谕走了出去。
滕云惊了一下,以为薛钧良看出了什么,就算于公于私,薛钧良也不该把自己的皇后和一个敌国的人留下来单独说话,虽然袖瑶、湫水和一些宫人都在场。
滕裳也不明白薛钧良的意思,还以为这次薛王又派了自己的妃子来劝降。
滕云看出了滕裳的戒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禁不住苦笑了一声。他们是亲人,有朝一日却落到猜忌的地步……
滕裳见半天皇后没有说话,只好先道:“据滕某所知,这次能大败程田,多半是皇后娘娘出的计策,滕某拜谢了。”
滕云没有出声,只是示意袖瑶搀起滕裳。
滕云为了避嫌,自己的目光始终也没有看着对方,就连一片衣角也没看,只是盯着自己的袖口,仿佛想数出有多少种花线。
过了良久,滕云终于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仿佛很艰难,说道:“执无兵,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腾先生的教诲,不敢忘怀于心。”
他说完端起了茶碗,湫水立刻会意,
说皇后娘娘乏了,要休息了。
滕裳也忘了礼数,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滕云,而此时滕云的脸被茶碗遮着,眼睛低垂,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滕裳震惊的不能自已,良久不能回神,湫水唤了三声,他才醒过梦来,自知失礼,却一副浑浑噩噩的表情,甚至有几分踉跄,跪下来叩安,之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