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薛国的布防记下来,而且打退程田,也是为了滕国,如今滕国名存实亡,防备一个薛钧良已经不容易了,万一程田把主意打到滕国身上,就麻烦了。
薛钧良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又露出浅笑,终于忍不住道:“瞧出什么了?”
滕云这才收回神来,道:“镇疆侯去北面也有些时日了,粮饷定然不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派兵运粮?”
薛钧良笑道:“你想了半天就是在想运粮的问题?这个自然有安排,我像是刻薄的君王么,不会让将士一边打仗一边饿饭的。”
他说的有些像笑话,然而滕云却另有感触,不是每个君王都能做到不让将士饿饭的,起码自己的父皇就做不到……
“如果运粮,”滕云用手指画了画地图,道:“这条道想必是必经之地。”
“不错。”
薛钧良这几日已经惊讶惯了,想不到这个皇后竟然对行军打仗如此熟悉,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大一点,如果皇后亲自带兵和薛国打仗,想必是个不可小觑的劲敌。
薛钧良道:“难道你想说,程田会让人偷袭粮道?这不可能,粮道几乎深入腹地,他们长途跋涉到这里已经不能作战,何谈偷袭。”
滕云笑着摇了摇头,薛钧良竟然发现这笑似乎是哂笑,不禁摸了摸鼻子,道:“哦?这么说,孤的皇后有高见?”
滕云点了点地图,“程田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他这些时日,既没有出兵,也没有什么骚扰的举动,这不是他的作风……必经之地地势偏低,虽然不是峡谷,但粮道偏窄,而且我听说这旁边有一条河,因为河水湍急,就算是北面天气寒冷也不会结冰。”
他说着,笑着看向
薛钧良道:“如果我是程田,我会命人悄悄挖一条河道,等粮兵一至,引河水灌道,粮草都没有了,何谈打仗,到时候前线自然人心大乱,不攻自破。”
“是啊……”薛钧良点了点头,越发笑意的盯着滕云。
滕云起初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得体的东西,他看地图的时候,总喜欢提笔圈圈点点,以为墨汁沾在了脸上,抬手擦了擦,但是手上什么都没有。
薛钧良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滕云的嘴唇,眼神暧昧的望着他,道:“幸亏你不是程田,对么?”
滕云惊了下,心里一突,眼神晃了晃,道:“这是自然的,臣妾怎么可能是程田。”
薛钧良坐下来,揽住滕云的腰一带,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手还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颊和耳垂,滕云因为心虚,并没有想到这种姿势有什么不对劲儿。
薛钧良早就发现了这种规律,只有在这种时候揩油,对方肯定不会挣扎,揽住滕云腰身的手稍稍往上,把滕云的背往下压,自己抬起头,亲在滕云嘴角上。
“你说你这么聪明,我怎么舍得不宠信你?”
滕云抖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来,错后一步,没想到碰到了后背的地图,屏风似的地图“哐当”响了一声,差一点把地图碰翻。
薛钧良也长身而起,跟上一步,突然把他压在墙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薛钧良身材高大,几乎把他整个人罩起来。
滕云撇过头去,并不看薛钧良,薛钧良微微低下头,瞧着他细细的脖颈,笑道:“你还不愿意么?”
薛钧良能看到滕云的喉头明显滚动了一下,仿佛很艰涩,张了张口,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