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齐航的嘴角噙着肆意的微笑,满眼挑衅地摘下岳阳的手,岳阳不动声色,像被火烧过一样的双眼死瞪着他半晌后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他妈最想睡的人叫代齐航,你想怎么办?□□给我看吗?”
岳阳配合着代齐航,两人都如同出壳的矢,几欲离弦刺穿对方,然而却都按兵不动,最终代齐航先放弃防御,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的脑子里是不是除了这事就没有别的了?我怎么觉得是在跟一只发情的公狗说话?”
“因为你欠——”岳阳比代齐航更冷地一声哂笑,然后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拔剑张驽的气势瞬间偃旗息鼓,他慌张冲回锅前,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糟了,菜糊了!”
看着岳阳那副大事不好的表情,代齐航此刻的感觉就和干柴烈火烧得正旺时突然萎了一样,他愤恨地咬了咬牙恨不得冲上去把岳阳的脸摁进锅里也焦一焦,结果对方却抽空腾出一张笑脸给他,“你的焦牛肉不能吃了,我再另外炒个,都怪你影响我!你给出去!”
你他妈真是犯贱!代齐航斜眼睨过岳阳,实在找不过更好的词来形容,岳阳就像脑子里有个按钮,让他能在两种极端的情绪随意切换。他收回视线扯了扯有些开的衣襟懒懒地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他都一直在想岳阳今天有些反常,直到听到岳阳宣布可以吃饭的声音,他终于问出来。
“岳阳,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吃药?”
代齐航接过岳阳递来的筷子时轻瞟过岳阳如台风过境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觉得岳阳不只没有吃药,还病情恶化了,于是他认真地补了一句,“你还是去补打个狂犬疫苗,要是病发了可治不好。”
岳阳毫不在意地瞅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坐下来,一边给代齐航夹菜一边淡然地开口,“我过来得太急,公司有很多事都没交待,必须要回去两天。”
代齐航的动作不自觉地一僵,过了片刻大脑拿回了神经的控制权,他抬眼对上岳阳投过来的目光,瞬间领会到了岳阳眼中那到手的鸭子万一飞了的深意,随即回了一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嗤笑,一本正经地说:“你早该滚了!滚了之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三年我们不是都过得挺好的吗?何必来给彼此添堵。”
“好?”岳阳把碗筷重重地砸在饭桌上,如同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转身代齐航,“是你这三年过得挺好的吧!我可一点都不好,三年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就是你拿刀捅我的画面!真不是我不放过你,是见不到你我更难受。”
代齐航嘴里咬了一半的菜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他怔了片刻把头低下来盯着饭碗开口道:“岳阳,我们之间真的算起来并没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小时候的那些就当我三年前还了,我们就此放过对方,两不相见,行不行!”
“还了?”岳阳不受控制地冷笑起来,一脚踹在代齐航坐的椅子上,“代齐航,你是真当我小时候傻吗?你知道我每天要说服自己多少次才能继续地装愣地对你傻笑吗?你还了?现在你半夜叫我一声我还能一下惊醒。”
代齐航震惊地对着岳阳,他在小时候也被高年级的欺负过,可那些事转眼就被别的取代了,他从没想过年幼时的行为会给人造成持续十多年的心理阴影。他认真地看着岳阳的双眼想从中读出一点岳阳不过是胡说八道的信息,可却只看到了想将他生吞活剥的恨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那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岳阳的牙都快被他咬爆了才终于克制住想掐死代齐航的冲动,他蓦然坐正,“我晚上十点的机票,过几天就回来,你别想趁机跑!我保证,这回你连一公里都跑不了!”说完他抱着比他脸大的碗如果饿鬼一般狼吞虎咽起来,等他横扫完一桌子的菜,代齐航还就着他刚夹给他的菜细嚼慢咽。
“你能不能送我去机场?”岳阳突然问道。
“不能。走之前把大门钥匙还回来。”
“你要想多少?给你一箱子金钥匙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