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发不出来,他听不到岳钦的喊声,也听不到岳阳骂他的脏话,只有脑中不断的嗡嗡声,仿佛死神的呼喊。在岳阳暴戾的眼中他看到快要断气的自己,他想岳阳是真的打算杀了他,那一瞬间他放弃了挣扎,可手正到摸到了被撞落在地上的水果刀。
求生的本能让他捡起来毫不犹豫地□□岳阳的后背,血顿时沿着他的手臂流下来,在他的白大卦上晕成一朵朵红色的花,岳阳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死死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口朝他的脖子咬下来。
后来他还是把岳阳推进了手术室,亲手给缝的伤口,然后在岳阳清醒过来前离开了他生活二十几年的城市。
这几年他偶尔会想如果他和岳阳不是一开始那样相遇,现在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如死仇一般不肯放过彼此?实际他是真的累了,早在三年前他决定离开时就打算和岳阳彻底了断,不然他不会三年没有回去过一次,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他以为他和岳阳就这样天各一方,或许几十年后老来相遇还能一起聊聊年少轻狂。
可惜岳阳并没打算放过他,就在他以为自己能重新开始生活时,岳阳又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好不容易砌起来的防洪大坝瞬间溃堤,汹涌如洪水的过往顷刻淹没了他薄弱的防御。最终,他还是爬起来,找出抽屉里好久没动过的安眠药吃了两片再躺上床,他希望自己睡一觉起来发现只是做了一场梦,岳阳并没有来过,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然而,现实却没有因为他的希冀而改变,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六点。他闷闷地冷哼一声又转向另一边去摸手机,极不耐烦地接起来。
“我还没睡醒,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有事也别叫我。”
“放心,不是叫你上台,说好的七点,提醒你别迟到!”
代齐航还没想起来怎么回事手机里已经变成了忙音,他扔开手机茫然地坐起来,挤着眉毛怔了半晌终于记起来今早离开医院时护士长提醒他的事,一个词概括就是‘相亲’。据说是护士长同学的表妹,美如天仙,他本不想去,可几年下来除了出柜能回绝的理由他都用光了,这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见一面,心里却不禁自嘲就算给他介绍的是西施貂蝉他也直不回来。
他愣在床上回了会儿神终于掀开被子,认命地爬起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就在他走到客厅时,赫然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岳阳,不久前还半长的头发现在剃成了板寸,脑门上包着纱布,正目光冷冽地瞪他。
“穿这么骚干什么去?”岳阳冷声地质问,代齐航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回道:“限你十秒之内,滚!”
岳阳翻过沙发贴到代齐航面前,扯着他的领带说:“你现在还想玩结婚生子那一套?对女人你硬得起来吗?有□□爽吗?”
代齐航淡淡地回了岳阳一个冷眼,脑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愤怒压下去,他直接拿出手机拔通报警电话说有人非法入室。岳阳任他打完电话,然后冷笑两声,倏地拽起他把人甩到沙发靠背上发狠地说:“你要不要再报个警说我□□你?”
“放手。”代齐航警告地抓住岳阳的手,对方脸上是满不在乎地笑意,可他看到的却是三年前岳阳想掐死他时暴怒的脸,还有想将他拆解入腹的恨。
“放手?”岳阳哂笑,“我不坐实罪名,等会儿被警察抓了岂不是冤?”
岳阳说着伸手去解代齐航的裤子,代齐航被折出一个弧度横在沙发背檐上,他推不开岳阳只好一手肘击在岳阳的侧颈处。岳阳顿时感觉手臂一麻,却仍没松手,反而一口咬住代齐航的脖子。
“松口,岳阳!你他妈是狗变的!”代齐航痛得骂起来,这一口绝对已经见血,他真想把岳阳的狗牙都拨下来,咬在这个位置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