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的人,跟我走!”
三日后,李乾率领的唐军势如破竹,一举夺回孟养宣慰使司,瑞王领部分兵马安顿几处宣慰使司,李乾继续率军追击东越逃军,命贺家兄弟各率一万轻骑从两翼阻断逃军,分担东越兵力,免得赵沉拦截失败。
贺家兄弟领命而去,一东一西,走到半路却都命令军队停下,按兵不动。
兄弟二人在南疆驻守多年,身边也培养了忠心耿耿的属下,譬如这次带出来的兵马,都唯他们兄弟马首是瞻,虽然心里奇怪为何在此停留,也没有人提出质疑。
贺汝芳跨马站在一处山头,看着下面的东越大军潮水般往咔咔山的方向退去,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皇上命他们兄弟二人戴罪立功,只要击退东越,他们就能将功赎罪,而全灭东越军队,功劳由赵沉跟李乾分,只会衬得他们兄弟更加无能。所以他们不能让东越灭军,等东越将赵沉的两万人马灭得差不多了,他们再去追赶,到时候再将过失推在赵沉拦截不力上,那时赵沉早已跟他的手下一起丧命了,只能当个冤大头。
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贺汝芳震惊回头,只见约莫五百铁骑风驰电掣朝这边赶来。
斥候朗声回禀:“将军,是忠义侯世子季昭!”
“他怎么在这里?”贺汝芳皱眉,命人把季昭领过来。年前母亲来信有意把他女儿珉君嫁给季昭,后来虽没了消息,贺汝芳对季昭也是另眼相看的,可惜季昭跟在赵沉身边,他那仅有的好感早就消磨没了。
季昭这半年个头长了不少,披着一身铠甲骑马逆光行来,自有一股勃勃英气。到了贺汝芳身前,他并未下马,朝贺汝芳拱拱手,沉着脸道:“贺将军,王爷此番身负监军之责,虽身在后方却心系前方军情,特命我领人代其督军。斥候报两位贺将军半路逗留,我本不信,谁料……敢问贺将军这是何意?”
少年单身匹马困于万余精兵之中,正气凛然,身上贵胄之气竟毫不逊色于瑞王。
贺汝芳已过四十,却被季昭一番话问得额头见汗。早就听闻瑞王文韬武略,莫非料到他兄弟二人不会尽力而为,才派了季昭过来?更甚者,是京城的皇上运筹帷幄,提点瑞王多加留意他们兄弟了?
他心中惊涛骇浪,季昭扫了一眼山下大军带起的尘土飞扬,大喝道:“军机延误不得,贺将军还不快率军拦截!若因贺将军无故违令放虎归山,伯父休怪小辈不顾旧情在王爷面前实情相告,告辞!”言罢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将军,要不要……”贺汝芳的心腹悄声问道,对着季昭背影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贺汝芳盯着季昭从容离去的背影,咬咬牙,率先朝山下冲去。
他冒不起这个险。
听命阻拦东越大军,他们多少能分到一点功劳。他也可以杀了季昭,可万一呢,万一季昭真是瑞王派来的,万一季昭来见他之前已经派人回去禀告瑞王了,他们兄弟就陷入了万劫不复,别说功劳,连命都没了。
他这边的人马冲下山,立即引起一阵混乱。前面山头后贺汝鸣本来已经下狠心杀了这明显是赵沉手下的五百士兵,瞧见弟弟出手了,他暗暗骂弟弟蠢笨,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大喝一声,率军下山迎敌。
一日血战,东越剩余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赵沉更是生擒东越王莽应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