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虚弱的笑容:“姨母放心,能回来我就知足了,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这一笑,柳氏小柳氏心情总算没有那么沉重了。
红日偏西,周培因为有事要办,先回镇上去了,小柳氏舍不得外甥女,自己留了下来。
郎中来了又走,开了几副安神方子,很快厨房热水也烧好了。
柳氏递给小柳氏一个眼色,小柳氏心领神会,叫上林竹跟她一起去准备晚饭。西厢房里只剩母女二人,柳氏摸着长女柔软顺滑的长发,慈爱地道:“阿桔快洗洗吧,娘帮你洗,你长大之后,娘很久没有帮你了。”
林竹年纪小或许不明白,阿桔却知道,她先是被人掳走,后来又跟赵沉在山里待了一夜,就算她说自己没有出事,母亲不亲眼确定一下,肯定也难以安心,。
所以阿桔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羞涩地道:“娘你先出去,等我叫你你再进来。”
“这丫头,跟娘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柳氏怜爱地摸摸长女脑袋,还是出去了。
门帘落下,阿桔忽的有些怅然,好在没有持续太久,转身褪去衣衫跨入水中,过了会儿才请柳氏进来:“娘,身上我自己洗,你帮我洗头发吧。”
“好,娘就帮你洗头发。”柳氏进门,强装镇定地走向木桶,到了近前,她小心翼翼克制着,动作轻柔地将女儿披在肩头的长发拢入手中,低头去舀水时,不着痕迹的打量女儿身上。
姑娘家肤若凝脂,没有任何被碰过的痕迹。
柳氏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起身时,眼泪滴到手腕上。女儿平平安安,她彻底放心了。
沐浴结束,绞干头发,天色已暗。
或许是热水消疲解乏,亦或是再次回到家人身边心安了,阿桔心里竟比自己料想地平静地多,笑着跟亲人围在一张桌子前用饭。一家人谁也没提昨天的事,仿佛那事没有发生过,一片欢声笑语。
用过晚饭,柳氏小柳氏都搬到了西厢房,陪姐妹俩一起睡。
躺下之后,屋子里静了下来,但阿桔知道,身边的三个人谁都没有睡着。
过了一会儿,柳氏侧转过身,手搭在阿桔被子上,轻轻拍着,闲聊几句后才试探着问:“阿桔,你觉得赵公子如何?”
他狠辣如狼,阴毒如蛇。
阿桔在心里这样回答,嘴上却轻声道:“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公子,之前我是不太喜欢他,但昨天他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们。我感激他,既然他不嫌弃我还想娶我,娘就替我应了吧。”
嫁给那人,她实在无法假装欢喜,只好这样应下来,反正只要嫁过去他就满意了。
她欢喜不欢喜,是真心还是碍于形势不得不嫁,别说已为人母的柳氏姐妹,就是林竹都能听出来。
不过柳氏猜错了长女不愿嫁的原因,叹息道:“阿桔你还小,之前受些挫不算什么,关键是以后要放开胸怀过日子。赵公子仪表堂堂谦和有礼,他会对你好的,以前的事你都忘了吧,跟他好好过?”
阿桔握住母亲的手,“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三日后,赵沉携礼登门拜访,不出意料,林家应下了亲事。
他面露欢喜,身上没了之前的沉稳,像个真正的十七岁少年郎,为即将成亲而高兴,高兴到林贤夫妻留他在这边吃晌午饭,他都没留,称要早点回家跟母亲商量提亲事宜。
他如此看重阿桔,柳氏很欣慰,只要男人有心,就算阿桔现在不乐意,婚后日夜相对慢慢也就好了。
与柳氏的欣慰相比,宁氏心中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