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世界里,他们已分开两年七个月,九百四十来天,已二十二岁多些的他,清举俊逸如旧。这张精致的脸庞,褪去了一些青涩,增添了几丝成熟的男人魅力。
算上他去平乱的三个月,她与他分开七十来天的时间,她还是二十岁的年纪。短暂的时光拂过面庞,并不会令她的容颜有所改变。不管是情伤所受的折磨,还是岁月从他们身上流淌的速度,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好情绪后,缓缓地开口道:“你别生气上火,听我慢慢说,行吗?”
说罢,停顿下来,等着他给一个答复,看到他点头同意后,她方才娓娓说道:“按理说,咱们之间的事都过去了,没有再提的必要。不过既然你想听我所谓的实话,我现在就原原委委的告诉你。我叫言语,今年二十岁。我们相识那年,我也是二十岁……”她简而言之,对她叙述她的真实情况。
后又对他说:“来到这个时空是一场意外,与你相识是意外之喜,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若我说我不爱你,你大概也不信。是,我爱你,现在依然爱着……可是咱们没有未来,我说过我有祖母需要照顾,对于我来说,世上任何事都没有她重要,包括你,包括我对你的爱。
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我知道,既然我明知我们没有未来,当初就该狠心拒绝你,可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哭得抬不起头来,双肩缠抖如风中的飘零的枯叶。
一向懂得伪装情绪的他,如今把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了脸上,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匪夷所思、他已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另一个时空是什么意思?天上?地下?她是仙女?女鬼?女妖?如此荒诞十足的话语,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她的一字一句。可是,他想他大概是疯了,他居然觉得这回她说的应该是实话,否则没法解释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怪异事情。
曾经,他设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唯独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作战地形分六种,那些可以前往,但难以返回的地形,称作“挂”。能谋善断如他,却如何也预料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爱情,原来是场已进到挂形地域的战争。
他们这场挂形地域之爱中,假如不管他如何主动出击,她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或者她的伪装技术再高明些,那么即便很难,他也可以撤退。假如他们相爱,那么便是两败俱伤,她伤亡惨重,他也难以回师。显然他们是第二种情况。
他久久没有出声,她不知道他相信不相信她的说辞。她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去看他,扯着嘴角自嘲似的对他笑笑,“觉得荒谬,更像谎言,是不是?但的确是你想听的实情,不过,你别乱想,我跟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是肉胎凡人,正常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不会法术、仙术、妖术。”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可爱,他听了很想笑,可是却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他缄默不语,目光痴恋的锁定在她的脸上,深邃的眼眶里渐渐湿润起来。
他缓慢地抬起手,抚摸先前被他狠掐过的地方,轻声问她,“疼么?”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的视线往上移动,停留在了她恬美的脸庞上。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眼泪却狂流不止,泪滴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透彻心骨的疼痛着……每一次沙场征战,犹如一次飞蛾扑火,不管是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去。也许是戎马倥偬的原因,陆予骞做事,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两分退路。对于言语,他也